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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不回答不好,不礼貌。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年初一是不作兴说谎的,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但他又不情愿,语气里带着忿恨。眼神可以表示态度,是无言的话;语气本身也是一种态度,是最简洁明了的另一种无言。用语气回答她,要婉转一些。
“啊呀,西邨,到东青有三十多里路呢,你走得动啊?”丝丽紧追不舍,跟在西邨后面。丝丽姐到底是大姑娘了,背上背的背篮,就跟东洋女子背后背个小包袱似的,走起路来左右摆动,胸前棉袄里像有个水袋子在甩动,一窜一跳,样子很好看。
“太小看吾了!吾走过二十里的。告诉你,吾爹说到东青有条小路,抄近路只要二十八里。”西邨头也不回,态度很坚决。他真的不愿意与丝丽同行。他坚决想甩掉她。
“小路村子多,有野狗,你不怕呀?”丝丽赶上去与西邨并排走着,故意吓唬他。
“吾不怕!你别跟着好不好?跟你说了各走各的,分开卖,你走吧!”忍不住了,西邨只能用明确的语言告诉丝丽。
“西邨,你赶吾做什么嚒!这一向都是姐关心你爱护你的,由姐陪你,没人敢欺负你的。”丝丽毕竟是大姑娘了,脑子来得快,劝说道。
“算了吧,丝丽,谢谢!今后吾再也不跟你一起卖鹞子了,你也别来找吾跟吾!”西邨用手在空中摇摇,快跑两步,摆脱丝丽。
“怎么了西邨,吾又不是野狗,躲吾做什么嚒!”丝丽想不通,盯住问。
“你不正经!你把子良哥害了,你还不害臊!”西邨的话没好气,露出愤恨。
“胡说!吾啥时候害子良了?胡说八道!噢,你是说那一次?哼,他沾了吾的便宜,就给吾吃了一块麻糕,他还咬去了一口,太便宜他了,还说吾害他呢,没良心!”丝丽倒真像是受了委屈,话里很忿恨。
“你装什么聋啊!不是那一次!腊月十六子良被公安捉走了,说他是流氓,调戏了你,做了苟且之事,那不是你害的还能是谁?”西邨很气愤,脚下加快了步伐。
“那肯定是你告发的!”丝丽愣了一下,想了想,紧赶上几步,走到西邨前头,拦住他,口气严厉地问。
“你才胡说呢。吾忙着上学,放了学要割草喂羊,还要帮吾爹扎鹞子,哪有空闲说你们的事!”西邨朝丝丽白了一眼。
“那就是他弟弟子长在外面瞎说八道!”丝丽放出探测空气。
“子长胆子最小,从不跟陌生人讲话的。你冤枉他了!”西邨马上否认。
“那会是谁讲出去的?”丝丽又追问道。
“那谁知道?不是你自己又会是谁?”西邨想起去年看到的情景,疑惑地问:“哎,丝丽,旧年春天你跟子良哥在油菜地里做的事就叫调戏吗?就叫苟且之事?”
“别瞎说八道,什么油菜地?吾什么时候跟子良调戏了?”丝丽矢口否认。
“你忘啦?不,是你耍赖!那天,吾和子长背着籔篮去寻草,走到岗下的油菜地旁边,看见你俩个把衣服和裤子都脱光了,抱在一起,那就是调戏吧?”天真幼稚的西邨好奇地问。
“哦,那是——,那是姐身上痒痒,子良帮吾挠痒痒的。”丝丽愣了好一会,知道是赖不了了,便想出这么一句来敷衍哄骗他。
去年,春暖花开,阳光灿烂,和煦的春风吹到人们的脸上暖洋洋的。丝丽的心仿佛也发了芽,见到了阳光便开花绽放,在胸口里膨胀,寻找出口往外面窜。她直觉春情骚动,难耐热焰。比她大一岁的邻村桥庄的少年子良经不起丝丽的引诱,双双躲在油菜地里野战。二人以为四周空无一人,便色胆包天尽情地媾合,颠来倒去,正是快活死了,毫无顾忌。没想到被西邨与子良的弟弟子长撞见了。两个少男少女以为他俩不过十岁多的小屁孩,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二人并无羞耻感,也就没把他俩当回事,只是把西邨和子长赶走了,继续干他们的事。
但西邨不知道,丝丽与子良又在别处媾合过,被人发现了,流言蜚语在西村满天飞。因为子良家的成分是大地主,有人便趁机告发子良弓虽。女干少女。这才被公安抓去审问。由于二人都是少男少女,够不上弓虽。女干的罪名,子良被放回来了。但此事丝丽却真的不知道。现在,自己最为见不得人的私密被西邨说出来,仿佛又被扒光了衣服裸露在众人面前,丝丽顿时害臊得火烧颜面。但是,现在,四周一片漆黑,空旷无人,没必要遮遮掩掩,便编了个幌子来糊弄西邨,试图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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