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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嗣昌与我倾囊相助,帮你离开长安,只求你能在安定之后,至少能捎信过来让我们知道,可你一去几年,直到我十三年前被迫离京,也没见你半封书信,我只当你这个人早就客死他乡,如今二十一年过去,初见便这种法子掳了我过来,难道因为你还记得我这张脸,因为你还能找到我这个人,就给你好脸色看不成!”
她话音落下,屋里便只剩她因愤怒而轻轻喘气的声音,过了片刻,却又夹杂进了一笑声,听在遗玉耳中,有些苦涩的笑声。
发泄过了怒火,卢氏满脸疑惑和不解地望着韩厉,眼中划过一抹担忧,“你怎么了?”
那背对遗玉的人影动也不动,只是声音却清晰的传来,“你竟然不知道,呵呵…竟然不知道。。。”
遗玉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韩厉刚才,竟然是在试探卢氏是否知道当年之事是他从中作祟!
“你在发什么疯,什么我不知道?”
就在遗玉满心以为,韩厉一定会顺势瞒她下来时,这个男人下面的话,却带给了她这些日子来,最大的一次震撼。
韩厉止住了笑声,语调变得复杂,却仍然缓和温柔,“景岚,二十一年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这是你知道的。可十三年前,我亦欠了你一句对不起,你知道吗?”
卢氏脸上一件古怪之色流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急,我会告诉你的,他们瞒着你的,所有人瞒着你的,我都会告诉你,你先过来一下好么,景岚,”韩厉的声音的压低低的,似是为了克制住某种情感的爆发,他低笑一声,“你站的那么远,看着还是以前那副模样,你瞧我鬓角都变白了,你过来些,让我也看看,你是不是长了皱纹,好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在祈求了,卢氏望着他,眼睛似乎有些泛红,她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停住,而后几步向前,在那张红木背靠椅前一步处停下来,低头静静又带些防备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般一座一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趴跪在床上的遗玉都有些酸时,才听那声音沙哑的男人问道:
“我欠你两句对不起,可也欠了我自己一句话,一句我想说给你听的话——”
遗玉发誓,她这两世活到现在,从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中,能够饱含如此浓烈的让人窒息的感情——
“景岚,我心悦你。”
第三二二章 初闻红庄
尽管高高的窗外依稀可闻哗哗的落雨声,屋里的空气却有些沉闷,银香案上摆放的五叶托莲烛台上,五支白烛光火冉冉,在卢氏的侧脸上映出半边橘色的光晕。
所有的表情都被怔仲盖过,卢氏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出来,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音,“你在…说…什么…”
韩厉轻呵一声,道:“景岚,你听见了。”
没等遗玉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卢氏便一个转身扭过头去,背对着韩厉,身形异常的僵硬,声音亦然:
“刚才的话,我只当从没听到过。”
“可是我会一直记得,我说过,”韩厉的声音带着些得偿所愿的轻松,“这些年来,我常常会想,若我在离京之前,有把这句话说出口,那我至少不会在知道你嫁作人妇之后,整整后悔了十八年。可我又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不然我该靠什么支撑二十一年。”
早在少年相伴时,便心生爱慕,青梅竹马近水楼台,一直以为那轮明月会是自已的,可谁知到头来,却是水中望月,一场空梦。
“那年带着你和平阳他们所赠之物,我先是去了南方,正值乱世,天下义军甚多,可多是于力有余,于财却不足之流,我便想要借着那笔钱财发家,介时再招兵买马,于是我改名换姓之后,因年轻气盛,第一笔买卖便是跑了西北临洲,带着上万两银子的货物,一路上劫道看并未少见,可都有惊无险地过去,近两个月的路程,眼看就要到达,却在沙路上遇到了一伙沙匪……那些人不是劫道者,是一群杀人如麻的恶人,他们武功不高,凶狠却十足……我在受了些伤后,幸运地逃掉了,丢下了货物,还有那些雇来的人命,活像只丧家犬。”
他语调平缓地讲述着自己过往的经历,卢氏仍旧背对着他,但遗玉可以看出,她在认真听着。
“你知道吗,在西北商道上最多的不是商人和马匹还有货物,而是匪。我带着伤纵马跑了半日,出了沙地便再无力气赶路,却又遇上另一伙沙匪,这些人许是今日得了大手,便没有杀我,而是连人带马一同带回了寨中……后来,身无分文、又不识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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