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第3/4 页)
的发髻,光洁的额头下,平日只有笑时才能见着的灵动眉眼,清晰地露出来,可不等他的视线蔓延到她眼中,她便突然撇过头去,留给他半截白生生的纤细颈子,和一只玲珑小巧毫无点缀的耳朵。
李泰突然想起有次雨天,坐在书房里,也是看见这么半截白嫩的脖颈,袖中的手指轻轻动弹,唇部线条正待放松,却在另一张带笑的精致面孔映入眼帘时,收回了视线,再次看着远处的大门。
长孙夕颊上的梨涡刚刚还未完全绽开,便又渐渐收起,目中带着不解,迟疑地扭头去,一眼扫过了身后的几人,却正对上盯着她后脑勺看的遗玉。
眼皮一跳,遗玉冲目露问询之色的她扯动嘴角笑了笑,而后低下头,不敢再乱瞄。
那官员先是赞美了大唐国土辽阔,而后又赞美了一番李泰近年所为,最后才终于讲到了重点:
“是以……特命魏王泰,撰修我朝疆土地志,允其自文学馆、国子监、弘文馆等集地,择文人学子,延其为宾客,供帐给俸,修书巡游,同著《坤元录》,此令。”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大震,来不及嗟叹,先是合手一礼,恭谨道:“谨遵圣令。”
难怪魏王会亲自到场,又指明要让他们来听,这一纸诏文,说的竟是要让李泰四处挑选文人学子,带头著书!
自古以来,王臣将相,所为不过一个“权”宇,权的背后是“名”,名的见证,那便是“史”!
古代贤王,多以引宾客著书留名青史,今日这诏文上的撰书之事,若是能成,那便是给魏王的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贤”冠,而这些陪同撰书的文人学子,有幸者,亦能留名史上,且,双方之间因这一本著作,怎能不生交际,实乃是一举三得!
《坤元录》是什么东西,除了遗玉之外,在场之人,恐怕都是第一次听到。对文学史很是了解的她,自然清楚这一部记录了有关盛唐时期,天下十道千百州县,人文地理的地志巨著,是有多高的价值!
可在清楚的同时,她也是纳闷的,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部著作,应该是在贞观十二年左右,才开始编写的,为何如今,却生生提早了两年,难道历史在这里,又产生了偏差?
没容遗玉多想,便听到李泰低沉却浑厚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
“本王求得圣上诏令,欲为我朝百万疆土记事,然,一人不足以,非贤才不足以。诸位皆是国子监内,年轻一辈中有识之士,有艺比木刻为证。此后五日,诸位当习于一舍,由本王与萧侍郎、苏学士、谢学士考校,从中择一十二人,并文学馆、弘文馆乃至朝中文人贤士,秉承圣令,撰坤元录。”
一句“一人不足以,非贤才不足以”便将在场听诏之人本就高涨的积极性,又调动到了一个高度,等到那“坤元录”三字落下,几乎是同时,众人躬身齐齐应声说完了该说的,李泰便没再多半句废话,抬手示意身后一名青衣男子留下交待详细事宜,而后便带着来时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大厅。
走到遗玉附近时候,听见长孙夕轻声叫了一句“四哥”,脚步一顿,扭头看去,目光落在她娇嫩如花儿般的小脸上,却是稍稍一错,瞄了一眼在她身后,同其他人一样,正抬头目送他离去的遗玉,他便平静着面色,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去。
长孙夕在前面有些不满地小声哼哼着,遗玉却因捕捉到李泰刚才那上下一扫,不由伸手去摸贴在一侧的柔软额发,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怎么了?”卢智正在看着同东方佑交谈的男人,听到她咳嗽,扭过头来问道。
“呃、嗓子有些不舒服。”
被李泰留下的那个男人,叫做谢偃,是专供直系皇亲国戚嫡长读书识字的弘文馆直学士,在他的讲解下,东方佑和在场的学生,对这著书一事,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们这些在各方面有长才的学生,并着那些年长的文人学士,是为这次撰书的主要成员,而在他们之间,又分成两类,一部分人就是留在长安城,通过参考前人遗著和全国地统计上来的信息,组织编撰这部前所未有的人文地理著作,另一类,则是要出长安城,在全国各地巡游一番,开阔视野之后,好回来进行再次修编。
谢偃对东方佑道:“烦劳祭酒大人在院中收拾出一件敞亮的教舍,能纳下这五十余人,从今天下午起,至五日之后,经我等考校,将选出十三人来,与我等一同,听候魏王调遣,或留京编书,或在外巡游。”
东方佑道:“我明白了,谢大人可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谢偃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