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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同房之舞见了他这番举动,齐齐张嘴唤道:“爹!”
“老爷!”
这副仿若是要承担杀头之罪的模样,让眼睛尚且有些湿润的遗玉差点被气乐了,这是多大点的事儿啊,不就是说句对不起,能让这一家老小的,像是生离死别的一样!
不悉官场的遗玉并不知道,今日这动静,东都会的探子可不少,外面看热闹的就埋着写有心人,她是没人知道姓甚名谁,可如雷贯耳的三公主,和赫赫有名的房大人,却都是名人中的名人,今日的事情一传出去,房玄龄难免做一阵子笑柄:教女不严,冒犯了初回长安的平阳公主,向一个“平民”赔礼道歉——这人可真是丢不起。
遗玉不知道这个中道道,平阳却清楚的很,她本就是故意挖了坑让房玄龄跳,还是个不跳不行的坑,眼下见他跳了进来,也不客气,扭头对着仍躬身而立的遗玉道:“小姑娘,过来坐。”
遗玉没有迟疑地一礼,“谢过三公主。”而后挺直了腰从房玄龄跟前走到平阳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同她只有一案之隔。
见她大大方方地坐了,平阳平凡的面容上依旧带着威严,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一指房玄龄后,问她道:“小姑娘,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何人?”
同这位传奇中的女性说话,遗玉没有露出半点怯意,“小女知道,从您刚才的称呼,和这位大人家眷的言行可见,这位大人定是当朝中书令房大人了。”
平阳的语气并不显亲近,甚至让人产生她在摆架子的错觉,“认得就好,原本你们这点小争执并不算什么大事,可本宫最看不过屈赖之事,她若实话实说,你们就是各有过错,可她偏生要冤枉你,一大家子欺负你一个小姑娘,那本宫就不得不管上回闲事了,眼下这房大人要代他女儿向你赔礼,你可敢当得!”
听了高阳的话,丽娘脸上露出些许喜色,连带房之舞也因为少了平阳视线的压制在脸上挂了些许不屑,母女俩看着遗玉,心中都猜她不敢,又暗道平阳这是想给房玄龄一个台阶下。
的确,若是换了胆子小的来,面对房玄龄这么一号人物,别说是让他给道歉了,可能自己就先给吓趴着了。
遗玉见平阳态度冷漠,并未觉得不愉,没有多想就应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小女当的。”
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平淡地就接下话的丽娘和房之舞刚刚放私的脸色又绷了回来,房之舞怒声道:“你、你敢!”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普及当朝人物知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完全不晓得三公主名号代表着什么意义的房之舞,三番两次的大呼小叫,已经踩过了平阳忍耐的极限。
只见平阳神色不变的从桌案上拿起刚才遗玉把玩了半天的茶杯,手譬一扬,杯中冷掉的茶水准确地泼、在了房之舞的脸上,连带她身后的丽娘也遭了殃,那一杯水并不多,却恰好地花了两人的妆容。
房之舞的额发湿透,乌发云鬓的丽娘眼角沾着两片腥绿的茶叶,原本画的精致的眉毛,随着水殊的滚落,可笑的少了半边。
第一五九章 公主明鉴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泼,房之舞顿时有些清醒,虽对遗玉有气,但总算记起这里还有个连她爹都要卑躬屈膝的皇家公主,只能忍下怒气,在丽娘一句轻声的“不要动”入耳后,也不敢去擦拭不断从额发上落下的茶水,只能死死地盯着遗玉。
平阳公主将持杯的手慢慢收回在膝盖上,轻轻摩擦着杯身,看着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房之舞同紧抿了嘴唇的丽娘,张口道:“没规矩的东西,本宫允你开口了么?”她侧头看向皱眉望着那堆狼狈母女的房玄龄,缓声道:“房乔,你这女儿是挂在这个妾名下的?”
房玄龄收回视线,答道:“丽娘已是臣的妻室,小舞的确是在她的名下。”
遗玉冷眼看着在他说出“妻室”二字后,不敢伸手打理自己的丽娘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喜色,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对她有几分情在,不然如何能在平阳明摆着对丽娘母女不喜的情况下,还如此特意强调这点。
平阳听了他的话,脸色似乎松散了一些,而后冷哼一声,说:“你要抬妾是你自家的事,本宫管不着,你先同这位小姑娘道歉吧,等下本宫再说你的事。”
房玄龄应了一声,在丽娘同房之舞紧张的神色中,走到遗玉跟前,双手一揖,沉声道:“这位姑娘,小女多有得罪,是我管教不严,在此向你赔罪了,还望海涵。”
遗玉静静地看着眼前离她不到两步的清瘦中年人,听着他道歉的话语,心中五味陈杂,按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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