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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过身子,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回头见。”他高高兴兴地说。
“回头见。”她关上门,匆匆回到厨房洗干净大卫用过的咖啡杯,她不愿让凯思见到这些又提出问题。
突然,她看见大卫出现在厨房窗户外面,吃了一惊。他向屋里的她笑了笑,继续从厨房门外走过,两盆无花果树的叶子晃动着。珍妮弗转过身来,望着他隐没在浓雾之中,往沟里走下去。
凯思明白星期六和星期日他的弟弟保尔要忙于到教堂作祈祷,他不愿去打扰他。但是,到了星期一仍无回音,他又开始着急了。他想允道珍妮弗给保尔的信丢失了?于是,他趁马克和耶松在十二点半休息吃午饭的时候,向庞德岗的女主人借用电话,打长途到康涅狄格。
保尔·奥尔逊牧师正坐在格拉斯吞贝里牧师住宅的办公室里,在研究珍妮弗的来信。电话铃声惊扰了他的思维。
他抓起电话:“万灵牧师住宅,”他对着话筒说:“我是保尔·奥尔逊。”
“哈罗,我是牧师先生,”电话里说。
“凯思!”保尔笑了,“嗨,你怎么了?我正在研究珍妮弗寄给我的信呢!”
“好极了,”凯思说,“我正是为了那信才给你打电话的。神学院有没有人认得那是什么语言?”
保尔瞟了一眼桌上那几十张蓝色小纸片:“珍妮弗的信是用英语写的,我看就是这样。”
“慢,”凯思回答,“我谈的是我要她随信附给你的一张纸条。”
“啊,那个!”保尔伸手从书桌里拿出那张叠好的纸条,“你是指开头是ECCE; IN MANU TUA这段话么?”
“是的,”凯思回答说,“全是大写字母的么?”
“是的,”保尔说,“但是我的拉丁文程度不高,不能准确地译出来。你是要我找神学院的人看看么?”
“当然!”凯思说,“珍妮弗不是在信里告诉你了么?”
“她也许说过,”保尔想笑。坦率地讲,他不觉得嫂子这个玩笑有什么好玩,“但是我还没把她的信凑出来呢。凯思,请告诉我,嫂子什么时候迷上了拼字游戏的?”
凯思踌躇一了会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的是她的信?”保尔回答,“我从信封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笔迹,回函地址也是你的——夕照溪胡同七百一十二号。但是里面的信却撕成了小得难以相信的碎片。她给你看过么?”
“没有,”凯思回答,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她只问过我同不同意请你来纽卡塞玩一两天。”
“我拆开信的时候,”保尔继续回答,“你那写着拉丁铭文的纸里夹着一大堆蓝色小纸片。那信我已拼出了大部分,但是有几处掉了。我到你那儿去是不成问题的——我很高兴去。”
凯思不明白珍妮弗为什么要那么做:“总之,我们很希望你来吃晚饭——明天晚上,或是星期三——在我们那儿睡。”
“啧!你怎么没早告诉我!”凯思听出他弟弟的失望的口气,“我明天晚上有安排,要去参加排练一次婚礼。星期三晚上又要到医院去看望病人。能不能摆在下周,或者索性再下周?”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五月七日,下周星期一,不过你想什么时候来就来吧。但是,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那拉丁文句子?”
“没问题,”保尔说,“惠特尼·辛克莱教授的拉丁文能横流倒背。如果我明天早上把这纸条给他看,说不定他当场就能念出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回电话?”
“明天,好吧?十二点半,”凯思说,“如果你明天一定来电话,我午饭时就留在家里。”
“好极了!”保尔说,“那时候我也可以把日程安排好,确定什么时候来看你了。”
珍妮弗从商店回来,又去买了菜。在她终于开车到达夕照溪胡同666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不过因为实行的是夏令时间,太阳仍然很高。
大卫在门口等着她,手里拿着支票簿:“告诉我,”他说,“我一共该付你多少钱?油漆工和贴墙纸?”
“一个钱也不付,”珍妮弗说,“我一直是把帐单送到汤姆·格林那儿的。由他或是冠斯特给我钱,然后由我按发货票付款。我们搞室内装饰的人的佣金就是这样得到的。”
“但是凯思告诉我——”
“好了,”珍妮弗笑了,“凯思不知道这类事的手续。”
大卫几乎带着儿童式的急切想让她看看他卧室的新面目。她也认为那卧室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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