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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隔日便听说崔文君的爹娘托媒人催孙慧龙上门求亲。
消息传来时,云溪正在往花瓶里插几枝麝香百合。
听凌翠绘声绘色地讲完,她扶着花枝的手微微颤了颤,问了句:“孙慧龙大概什么时候启程?”
凌翠想了想:“好像三日后便走!”
云溪略一思索,放下手边颜色娇妍的鲜花,写了一封书信,亲自缚在信鸽上放飞。
待回到凤栖宫时,元焘已在那里等她。
一看见云溪归来,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径自招了招手道:“试试这衣服你能不能穿?”
云溪低头一看,元焘手里拿着一件墨绿色的男子儒衫,不禁怔了一下:“我穿?”
元焘唇角微勾,刮了刮她俏鼻,笑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本想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奈何朝中有事走不开,只好提前给你过。”
云溪这才想起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生日竟已经到了。
回想上一次元焘说要给自己过生日时,还是杜芊月临产、淑妃和元丕母子发动宫变前,那时两人刚刚捅破窗户纸,还正有些甜蜜着,谁料宫中局势突变皇权几许沉浮,转瞬之间竟已三个月过去。
只是,云溪一只素手悄悄抚上自己小腹,明亮的眼眸中稍微黯了黯。
那时候,元焘特意手绘出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说什么来着?好像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年过生日时,咱们能有自己的孩儿。”
一想到此,云溪心里微微难受,有什么像是哽在喉咙口,酸溜溜的,总想呕出来。
旁边的元焘像是早有准备,取出一个精致的带盖瓷碗,递了颗梅子给她:“前几日见你喜欢吃这个,我便命人专门去余杭弄了些回来。”
云溪把梅子含在嘴里,顿时觉得丝丝又酸又甜的滋味沁出,顺着喉咙滑进腹中,将胸口隐约躁动的不安分压了下去。
待她换好了衣裳,元焘围着她啧啧转了两圈:“云儿若是个男子,恐怕那潘安和宋玉都要妒忌的发狂!”
云溪被他说得有些脸红。
两人便装出宫,一路上扮·作两名踏着夜色赏灯的公子哥,也还算是逍遥自在。
到了夜市上,人来人往的有些多,元焘下意识攥紧云溪的手,却见她两眼发直地盯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卖冰糖葫芦的。
“想吃?”元焘眨巴了眨巴眼睛,问云溪。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元焘看了看那里挤成一窝粥的人,俊眉微蹙,对云溪道:“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大步往卖冰糖葫芦的那里走过去。
云溪等得无聊,随意拿起旁边小摊上一把月白色的油纸伞来看。
月光柔和地洒下,落在云溪执着油纸伞的手上,映射出淡淡荧光,更显得她肌肤白皙细嫩与众不同,晃得对面沿街经过的男子眼睛花了一下。
云溪问了问价钱,想起自己身上没钱,又见元焘还在挤在卖冰糖葫芦的人堆外面,便有些惋惜地把伞放下。
谁知这时有只手径自搭在了她肩膀上。
云溪以为是元焘回来了,也没回头,自顾自地说:“方才我见人那么多,就猜着你要打退堂鼓。这不,果然打退堂鼓了!”
身后,却传来一个不认识的男声调戏道:“小郎君生的可真俊俏,少爷我家里有良田百亩,你可愿随少爷我回去享福?”
云溪猛然一惊,连忙回头,只见身后有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男子,大小眼微眯,正对着自己流哈喇子,登时觉得恶心无比,蹙眉避开。
彼时北邺虽然民风开放,但大多是男子与女子结为夫妻,虽然也有人效仿汉哀帝与御史董恭之子董贤的断袖之癖,喜好龙阳之风,然则毕竟是少数。
是以云溪被调戏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扮作了男子。
那男子却拦住去路,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桃花扇径自对着云溪,使扇尖托起了她的下巴,轻薄道:“少爷我府里已有一十八个男妾,若小郎君肯如我的意,回头定要你当……”
后面的话没说完,只听“哎哊”一声,那男子已然被甩出去七八丈远。
元焘黑着脸把冰糖葫芦递给云溪,不悦道:“我就在旁边,你怎么也不喊我!”
云溪顿时觉得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他喜欢男子?”
元焘看着这时才乌泱泱围过来的暗卫,气不打一处来:“人都被撵跑了,你们这时候过来还有什么用?!”
一干侍卫不敢说话。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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