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国留学要花好多钱。”酡馥的眼睛阴了,脸灰得像枯叶子,正要说话,孟穗又抢了话:“如果想打国际长途,尽管找我,我有在美国的业务。” 贾基两眼发光,马上接口:“我在美国的同学。。。。。。” 酡馥立刻剪断他的话:“你是成人了,别烦我的朋友,万一被领导知道了,人家怎么办?” 孟穗笑道:“有什么不好办,我自己承包的业务,我做得了这个主!” 安萍扫了两人一眼,用筷子敲打火锅,高叫道:“吃菜,吃菜,这佐料怎么越熬越辣,受不了!”
孟穗心烦意乱,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蔫渣渣的坐在办公室发呆。电话响了,她以为那个送玫瑰的男孩又想约她,没想到是贾基的声音,更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正好路过你们大楼,可不可以帮忙发个传真?” 她慌得声音都乱了:“二十三楼,你来吧,我在二十三楼。”
孟穗匆匆上了趟卫生间,抹了两下口红和眼影,回来的时候,贾基已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她给他泡了杯龙井,帮他发了传真,又让他打了几个美国长途,她没有催他,让他尽着兴打,她听见他低低地对话筒说:“我记得,那年我们在北海,你穿的红裙子。” 声音那么温柔,孟穗心头咕噜了一下:莫非是初恋的情人?她抬头看见时钟快到十二点,贾基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便临时推掉一家厂商的邀请。
“我请你吃午餐怎么样?” 她对他笑:“C城人总喜欢吃辣,我们今天换换口味。”那是家酒楼的雅座,她特地为他点了特色菜:“江南醉虾”和“粉蒸螃蟹”。席间贾基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好朋友,早知道有多好。”孟穗笑道:“早知道有什么好?” 贾基摇了摇头,眼睛里动着某种闪烁的苦楚:“你不知道酡馥。”
(17) 高手亲征
双方的父母都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办喜事? 酡馥羞红了脸,心头却漾着欢喜,她等着贾基先开口,贾基慢吞吞地说:“我写信给爷爷奶奶,让他们来参加婚礼。再等半个月吧。”这一等就成了安萍当年的翻版,酡馥这一生再没当上他的新娘。
很多年后,酡馥还在心头纠缠这件事。她一直以为,如果那夜贾基没参加一场板板乐队的演出,他们或许能相伴走完一生。孟穗并不想破坏酡馥的喜事,只是风暴来了,她没有躲,心甘情愿淋了一头一身的水。这到底能怪谁呢,要怪就怪年轻人的荷尔蒙吧。
自打贾基拿了签证,酡馥多少有点居功自大,开始指手划脚, 不让他再参加板板乐队,一个要当新郎的人,怎么还往死人堆里钻? 酡馥的理由总是正大光明:“抓紧时间练练口语吧,你一到美国就当助教,你能和学生交流吗?”听多了,贾基也烦了:“你是不是嫌我是个假货,迟早要现原形。” 那夜贾基铁了心,不管酡馥怎么拦,黑下脸就是要走:“我一个哥们的爷爷死了,我总得去送送,对吧?”
酡馥百无聊赖,先给安萍挂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见儿子的哭声像七八级风暴,安萍一边哄儿子一边对酡馥说:“孟穗这些天在忙什么,我托她换的美元,拖了这么久还没影子。你们忙,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就剩我这个没本事的守着二亩地。” 酡馥知道,安萍在家带孩子已经烦了,平淡的日子一长,也幻想大浪涛天的刺激,只不过老天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酡馥转身给孟穗挂了个电话,只有保姆在家,她说:“孟穗的爷爷去世了,一家人都在守灵堂。” 酡馥心想,真是怪啊,今晚到处都在死人,怎么死人都是爷爷,死人会不会是同个人?这个念头一跳,她的心一阵紧缩,她要冲出去找他。天哗啦啦地下起了雨,母亲一把抓住了她:“你是快结婚的人,别去那种地方沾一身的晦气。”
临时搭建的灵篷在夜雨中飘摇,篷内的贾基唱得很卖力,先是一首《爸爸的草鞋》,后是一首《 不老的爸爸》…… 那晚的歌都是跟父亲有关。孟穗的爷爷个老烟鬼,得了肺癌也是预料中的事。孟穗的父亲又极爱热闹,把丧事办得比喜事还宏大隆重,请来了全市最好的板板乐队。贾基是今晚的主打歌手,他的歌声穿过闹轰轰的灵堂,在夜色里荡出乔装的凄凉。孟穗站在爷爷的棺材边,满场的人都在搓麻将,分不清谁是家孝子,谁是野孝子,过了半夜,贾基的歌声又引来了一群野孝子,他们以搓麻的方式来义务守灵。有个女孩一直没有碰麻将,整夜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歌手,眼睛里有崇敬仰望的光。休息的时候,她为他端上一碗鸡汤:“刚刚熬好的。” 一个贝斯手对他歪嘴挤鼻子:“老婆好体贴啊。”
贾基失踪了三天,酡馥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失踪前的那个深夜,贾基给酡馥挂过电话:“爷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