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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士图毕竟是跟了慕轻执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急得想要跺脚逃跑,但还是淡定着一张老脸,故作深沉的答道:“既然陛下如今胸有成竹,依老奴看,只要假以时日,那人肯定会成为陛下的囊中之物!”
薛士图心中忐忑,直到看到慕轻执嘴角微微上挑,这才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我薛士图果然还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外加宝刀未老,今日又成功地从陛下手中逃过一劫!
那边厢贺兰瑾回了自己的偏殿,卸下心防,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公子。”身后那声苍老沉稳的呼唤,让贺兰瑾转过了身,看园子的老大爷正坐在杨树下乘凉,身边放着一把老旧的锄头,从锄头上沾染的新泥来看,应该是刚从花园里翻完土回来。
贺兰瑾笑着走了过去,自己刚到这偏殿时,除了发现一屋子绝版的藏书外,还惊喜于这位看园子的何老伯,这位何姓老伯虽然说话粗俗,行为莽撞,却颇有一番见解,说是字字珠玑亦不为过,故此,贺兰瑾很喜欢和老伯谈天,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是结下了一段忘年之交吧。
“公子,你这是刚从陛下那儿回来啊?”何荣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地,示意贺兰瑾坐下。
贺兰瑾没有迟疑,坐在了老伯身旁,点头“嗯”了一声,头有些晕乎乎的,忍不住伸手扶住。
何荣朝看出贺兰瑾的憔悴,心下疑惑,难道这慕小子又欺负了贺兰不成,怎么脸色如此难看?何荣朝没问出口,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名在承和殿种花弄草的糟老头子罢了,而那慕小子心机如此深沉,自己还是少插手为妙,省得又被他坑害了去。
“何老伯,在下……在下有个疑问,一直困扰心头,夜不成寐,不知老伯这里可有的解?”贺兰瑾思来想去,还是将此困惑问出了口,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让他深深的觉得这位何老伯心中清明,话粗却理不粗,想必是人活得久了,见识毕竟要比自己这等小辈要远些。
贺兰瑾自然是没能想到眼前这位天天喝着小酒,唱着艳曲儿的老头会是蓬莱仙岛的“千机老人”。
何荣朝一听贺兰瑾的话,心下那叫一个激动啊!老头儿我最喜欢帮人家答疑解惑啦!(你确定不是想要听八卦?)忙端正了坐姿,一脸“快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讲出去”的模样,道:“公子请说。”
贺兰瑾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道:“若是一个人总是出现在你梦中,那人不在时也仿佛能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你这是看上人家大姑娘啦!啊哈哈哈哈……”贺兰瑾话还没说话,就被心急的何荣朝给打断了,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你绝逼是喜欢上人家花姑娘啦!啊哈哈哈哈哈……真是没羞没臊,没羞没臊,啊哈哈哈哈……”
贺兰瑾在何荣朝爽朗的“啊哈哈”中,心头突突直跳,眼睛瞪得老大,他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慕轻执才不是大姑娘啊!
我为何没有反驳“喜欢”这两个字眼?!!贺兰瑾心沉到了谷底,如坠冰窖,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喜欢”这件事竟是默认的?!!而自己的关注点是在于“慕轻执不是姑娘”这件事上,所以……所以……
“不……不是的……”贺兰瑾有些难以接受,他捧着脑袋,在何荣朝没心没肺的“啊哈哈”中陷入了自我折磨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听雨阁
夜已深,周围一片寂静,贺兰瑾已经在床榻上翻滚了好几个时辰,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声叹息,好不哀怨。
经由何荣朝的开导(?),如今贺兰瑾满脑子都是慕轻执的音容笑貌,间或夹杂着何荣朝爽朗嘹亮的“啊哈哈”。
再度翻滚了几个来回之后,贺兰瑾索性披衣起了床,他走出殿门,正是月逢十五,一地的银白色,柔和且干净。
他径直走出了承和殿,此处地处荒僻,鲜有人至,慕轻执一直没给自己派遣过侍从,这倒是免去了贺兰瑾的烦心,他喜欢清静,他喜欢读书,而这承和殿就恰恰好满足了他所希望的所有的条件,以前不曾想过这些,如今慕轻执在他脑中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深,他不可抑制的想起这些,且一发不可收拾,总觉得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名为慕轻执的蛛丝狠狠地缠成了茧,他想破茧而出,却发现那看似任由自己捏圆搓扁的牢笼是那么的牢不可破。
“听雨阁?!”贺兰瑾停下了脚步,看着院前的牌匾,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白日里与那人煮茶品酒之处,这里离自己的承和殿并不远。
怎么会…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