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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干系。
我不曾有怨,唯有心念,便是有朝若能出得青陵台,必要见上那对鸳鸯。
八岁时,我偷溜出宫,寻到那相思树下找将数圈,无果而失望坐于树下,不甘心复为仰头睁目,拨开层层垒叠树叶之后,终是再陷颓然,不知该如何安放痴妄多年的心念。
我想不明白。
是那透过重叶的斑驳太刺眼,晃了眼地令我看不清楚,还是母亲至死也只念了那心上韩凭,恨父王的同时连我也恨上,本不曾有过见我一见的心念?
眼泪突兀滑落,咸咸涩涩地灼痛了人眼角。
“七窍以视听食息,今日你以视泪凿之,或六日浑沌死。”
先生说来的第一语,我如今依旧记得字字分明。
他来的如同眼泪,突兀的不知从何处来,为何而来。
逆光之中,麻衣粗履的他须眉脏浊,发髻散乱下的眼也是浑浊的看不清眸色。
薄衣随意敞开,瘦弱的胸骨凹陷进去,腰上的麻绳便松垮坠到了胯间,懒散的全没个行迹。粗履破了洞,几截趾头脏脏兮兮,像是走过了很多路,一路踩着灰扑的斑驳交错而来,攸地在我面前蹲下,躲避斑驳地眯起眼,迫近了一张瘦骨嶙嶙而模糊不清的脸。
“死么?”
捉紧了死字,我不惊反喜地抹了眼角,认真看着他问,“那些人说他们死了,若我也死了,那是不是便能见到他们?”
“生而有所见,见所心有见。死而无不见,见所眼不见。”
他笑,径自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斑驳落在他淡漠的唇角,好似嘲讽,令我欢喜消散。
不解之时,他径自悠然自语。
“我曾一梦,如蝶,翩翩飞舞,飘飘荡荡,十分惬意自然。醒来时,便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会有这一双手,翅膀,又到了何处去?”
晃了晃脑袋,他似在回想,呢喃复道,“我是子休,还是蝴蝶呢?我是蝴蝶,还是子休?”
我想他是个疯子。
青陵台的修筑工人发过疯,和他此时一模一样。
我心有惊怕而不愿与他纠缠,方是起身便戛然为人扯住。
回首,原是他拽了我的衣襟,上好的宋绣锦缎为他泥垢的手指扯着,干净的晃眼。
“你要见什么?”他问,逼近的眼眸浑浊无色。
看不到他眸底反衬的自己,我大是害怕地奋力扯出衣襟,慌慌张地往离宫的方向跑。
跌撞入了宫墙,远远的,那些宫人的脸色便难看起来,我惊怕急切,不管不顾地疯跑过去。
一如所想,明面的恭迎无不暗中使了巧力,不着痕迹地推搡着我。我喘着气,仍是顾着心底惊怕,哪有什么心思去在意这些小动作带来的痛楚。
于寝殿洗浴时,肌肤青紫迸现,满心跟着痛楚一并发了颤。并不是因肌肤上早已习惯的痛楚,而是感觉那疯子一直跟在我身后,扯着明晃的衣襟反复问了话。
“你要见什么,要见什么……”
我心有余悸,耳际嗡嗡作响,闭着眼也躲不开那缠人的浑浊,胡乱抹过身子爬出浴桶往寝榻跑,刚刚挨在榻上便扯着不成调的颤抖碎音让宫人灭了灯。
埋头躲进被里深处,听着耳际急促的呼吸,便觉自来习惯的黑暗此刻也不能带给我丝毫安心,失望至极地捂上耳朵,更是不想去听那些为掌事姑姑大力惩罚的撕裂鞭笞以及宫女讨饶的哭喊之声。
不知何时睡去,竟是一夜无梦,与我多年的夜梦惊醒,能够睁眼到了天亮,是一件好事。庆幸地转了转眸,心情大好。
伸过懒腰,有宫女上前伺候,小心翼翼的很是怕我。她眼生的令我随眸扫了一眼寝殿,顿觉宫女个个都陌生起来。
未曾焐热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掌事姑姑自来知晓宫女的暗中手段,但从不表态说话,只在逮到她们的错处时下了狠手处置。
想来我昨日离宫,便成了姑姑的发难理由,她刻意在我面前下过狠手,明面是警醒那些宫女,暗中,无非是在提醒我罢。
少年不知事时,我怜那些宫女可怜,曾诚心央求宽宥她们一二,落个无果下场之后,便是连掌事姑姑也不再与我明面亲近。
由此我便知自己不该去求饶,愈是求饶,愈是让人觉有我心在意,更会因此拿捏与我。
自那之后,我便生确不再搭理她们之心,为她们欺负亦是闭口不言,毕竟,我说与不说,理与不理,都是无用之举,指不定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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