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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了一会,不待我开口,就说要签香油,出手倒是豪阔得很,三锭大元宝,每锭都是十两重的足色纹银。”萧志远笑道,“这人落足本钱,自是有求于你了。”
涵虚笑道,“可不是吗?他只当我是个寻常的贪财道士,他签了三十两香油钱就容易打听消息了。嘿嘿,我也落得受落。他签过香油,这才笑嘻嘻地问我,说出你们的相貌,问我你们两位是否住在这儿?”
萧志远道:“你怎么回答?”涵虚道:“我见他形迹可疑,但也怕他真是你们的朋友,就像对待那位姓冷的客人一样,说是你们游山去了,请他留话。他却说有点私事,一定要和你们见上了面才说。他没有拜匣,也不肯说出名字,我只好让他也留在知客房里等候你们。”
萧忐远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他和姓冷的那位客人可是同一个房中?”涵虚笑道:“贤侄放心,这点江湖世故贫道还有,怎会让他们同在一处?我让他们隔得远远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彼此都不知道。”
萧志远这才放下心上的石头,笑道:“姜是老的辣,道长应付得适当不过,倒是小侄多此一问了。”他怕叶凌风听不明白,接着解释道:“这两人若是同道中人,那自然毫无问题。只怕其中有一个是朝廷鹰犬,那就要闹出事了。还有,即使不是这种情形,但江湖上宗派复杂,倘若他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的,做主人的一个不知,让他们碰上了头,也会闹出祸来的。”
涵虚道:“如今姓冷的来历已弄清楚了,这个客人的底细尚未摸到分毫,依我看来,这人比姓冷的深沉得多,只怕未必是正路人,他练有歹毒的邪派功夫。”叶凌风心头一动,忙问:
“道长怎么知道?”
涵虚道,“他签香油的时候,提笔写字,我暗自留心,他掌心有七点红点,这是七步朱砂掌的功夫。倘若给他运起毒功,打中一掌,走不出七步,便会毙命,当然若不是内功深湛,他的朱砂掌也就未必能七步追魂了。不过,对付这种练有毒掌的人,总是要加倍小心才好。萧贤侄,您想想看,你的朋友之中,有谁练过七步朱砂掌的?”萧志远交游广阔,江湖上各式朋友都有,是以涵虚道人先向他查询。
萧志远沉思半晌,皱眉说道:“奇怪,我却想不起有哪个曾练过七步朱砂掌的朋友。”叶凌风忽道:“这人形貌如何?”涵虚道:“稍微有点发胖的中年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嗯,对了,有一处地方与一般人有点不同,他的眉毛疏落,而且是淡黄色的。”叶凌风道:“哦,疏唇毛,淡黄色的?”萧志远道,“叶兄弟可是认得此人?”
叶凌凤道:“我似曾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也不敢断定,要见过了面才知是也不是?”萧志远道:“他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叶凌风道,“小弟是一概不知,但我也怀疑他不是正潞人。此人曾和小弟有点小小过节,说来话长,待我见过了他再说吧。我看他多半是冲着小弟来的。萧大哥,你去会那姓冷的,这个人就让我打发吧。”言下之意,即是想单独会见这个怪客。
萧志远见叶凌风眼神不定,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似是有难言之隐。江湖人物常有些意想不到的纠纷,萧志远心想叶凌风或者是有些什么事情不愿当着涵虚说的,他并不怀疑叶凌风,却是有点为他担心,当下说道:“好,那咱们就分头会客吧。贤弟。你可得多加小心了。”叶凌风站起身未,萧志远想了一想,忽又说道:“道长,你先带我去会那位姓冷的客人,回头再给叶兄弟带路,这两个客人既然不是一路,咱们也是避免一同出去的好。”
原来萧志远老于世故,也善于体贴人。他是要拜托涵虚道人,代他暗中照顾叶凌风,却怕伤了叶凌风的自尊心,所以要把涵虚拉出云房之外再说。
叶凌风在房内忐忑不安,思如潮涌,心道:“这人一定是当年那个姓褚的死囚了。我自小离家,难道他还认得我?我爹爹当年有意给他开脱,后来想必定是办到了,故而他重出江湖?”又想:“我风闻他已摇身一变,从一个独脚大盗变为专门对付江湖义士的鹰爪,不知是否属实,咳,若然属实,这也是我爹爹作的孽。”再又想道:“我的相貌与名字都已改了,又与萧大哥一道,说不定他当作我是与萧大哥同路之人,要来对付我的?”最后想道:“莫非我爹爹已知我南归,竟要派他来接我回家的?哼,我如今己是另一个人,我怎还能回家?我也不愿再有人知道我原来的姓名来历。”
正自胡思乱想,涵虚道人已经回来。他打开丹橱,取出一颗药九,说道:“这是可以防卸毒气侵害的九转辟邪丹,有备无患,你先把它服下吧。”叶凌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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