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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秀凤道:“这位玛花姐姐是我的女朋友。三年前我带了我爹爹旧部反了朝廷,从回疆归来,经过这儿,和玛花姐姐结识,后来也曾在她家里借宿过几次。玛花姐姐的本领可真不错哩,她凭着一柄猎叉,养活了她的孩子。有猎叉在手,老虎也打她不过。”玛花不大会说汉话,却听得懂七八成汉话。涩然一笑道:“怎比得上你耿姑娘。”
耿秀凤介绍了那位倮倮族少妇玛花之后,玛花请他们坐了下来,宇文雄和江晓芙迫不及待地问道:“耿姑娘,你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耿姑娘,你怎么会以为我是要到小金川去找叶慕华?”
耿秀凤道:“宇文少侠,那日华山之事,你也在场,你是知道的了。我得了朱家兄弟和叶慕华给我说明真相,我这才如梦初醒,知道我的大仇人是叶屠户,似在我是错怪了叶慕华了。我,我真是好生惭愧!”宇文雄道:“耿姑娘虽然知道得迟了一些,但总比不知道好。”
耿秀凤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却想不到我师父的一家,竟是暗中为清廷效力的武林败类,和叶屠户乃是一丘之貉。那日我叛师而去,想回转飞凤山重整旗鼓、路上又遭遇归德堡和官军的夹攻,飞凤山的大寨也给官军挑了。不过我们的损失固然不轻,官军的损失更重。”
耿秀凤喝了一口苦茶,接着说:“经过了这一战,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叶屠户,归老贼为什么敢这样横行霸道?都是为了有‘朝廷’给他们撑腰。叶屠户官做得大,罪恶也就更大。他要杀尽天下的英雄义士,保鞑子的江山。归老贼只是一方土霸,他没有这样大权力,他就鱼肉乡民,要保持他‘威震关中’的宝座。
“但不论他们的罪恶是大是小,总之,贪官、恶霸和‘朝廷’都是祸害百姓的东西,‘朝廷’是树根,叶屠户、归老贼这些人是树干、枝枝。以往,我只是要报我杀父之仇,即算在我知道叶屠户是我的仇人之后,我也只是想要杀他,谁欺负过我的我也要报复,归老贼父子欺负我,我就要杀他门父子。如今,我已知道,我的仇人不单单是这几个人了,我要报仇,也就必须反抗清廷。这就是我逐渐明白了的一个道理!”
宇文雄赞道:“对,耿姑娘,你这个道理明白得很好,你也把这个道理说得很是透彻。”
耿秀凤说道:“失了飞凤山的大寨,我知道只靠我自己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是以我带了部属到这里来想要参加义军。叶屠户是我的大仇人,也是义军的死对头。我参加义军,既可以报家仇,也可以报国恨。但我在义军中没有熟人,只有一个叶慕华是曾经相识的,我到了这里,就只好找他了。”说至此处,脸上微泛红晕。
江晓芙暗暗好笑,心道:“你和我的叶表哥,岂只只是曾经相识?”问道:“然则你却怎么会想到要到小金川来找我的叶表哥?”
耿秀凤道:“我们到了黑狗岭,才知道不过十日之前,该地曾经发生一场大战。附近人家十室九空,走得动的早已躲避兵灾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守在家里的老婆婆;向她打听消息。这老婆婆说,大战过后,义军早已撤走,她也不知道义军是藏在什么处所。但当我说出叶慕华的名字,她却知道是义军的首领。这消息对我倒是一个意外,叶慕华不过比我早来个十天半月,义军原来没有首领的吗,怎的就让他做了首领?”
江晓芙道:“此事说来话长,但那老婆婆没有告诉你吗?”
耿秀凤道:“那老婆婆对我们本来是冷冷淡淡的,听我说出了叶慕华的名字,这才和我表示亲热起来。我正想向她再探消息,不料有一队清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到那儿搜查了。”
耿秀凤喝了一口苦茶,接着说道:“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过后。
我们击退了清军,但不幸那老婆婆却中了流矢,丧了性命。我们俘获一个清军,我就向他拷问,他供出义军的主帅已经逃往小金川,至于那支义军则早已是全军覆灭。他是在严刑拷打之下作供的,看来似乎不假。”
江晓芙笑道:“这两个消息都是假的。不错,原来义军的首领也是姓叶,不过,此叶不同彼叶。逃往小金川的是那个混人义军,篡窈了主帅的高位,其实却是清军奸细的叶凌风。不是叶慕华。给你迪供的那个猜军,若不是有心骗你,那就是张冠李戴了。”
江晓芙心想:“这位耿姐姐对付俘虏的手段和叶表哥大不相同,叶表哥优待俘虏,俘虏才肯和他说实话。耿姐姐严刑迫供,也就难怪那俘虏要谎言骗她了。”
其实,江晓芙也只猜对了一半。原来那个俘虏只是一个普通兵士,他根本就还未知道叶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