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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身份尊贵,你能蒙他接见的机会不大,有什么事王爷自会让王府内司管事太监与你商量,如果管事太监和你商量生意上的事情,你尽可含糊下来,等回来以后再与我商议,就算王爷亲自见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你能瞒得过家人和朋友,要过齐王那一关是很容易的。”
夏浔吃惊地道:“什么?还要和王爷打交道?”
夏浔的表情紧张起来:“咱们……咱们……这……谋反之事,不会……与齐王有关吧?”
见他畏怯的神情,张十三不禁暗暗担心:“这个小子是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人,平生见过的最大的官儿想必也不过是里正户长一类的人物,哪里见过贵人?我们告诉他是奉皇命而来,若见其他人物,足以壮其胆,可若让他知道我们要对付的人是一位王爷,恐怕这小子就像那十二岁杀人的勇士秦舞阳,一见齐王就要唬得面无人色,纵然他的言行扮的再像,岂不惹人生疑?没见过大世面的勇士,到了王侯面前也很难淡定自若的。”
想到这里,便微笑安抚道:“荒唐,怎么会与齐王有关呢?齐王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皇子会造皇上的反吗?”
夏浔一脸不信地道:“若与齐王不相干,那……那大人们奉圣旨而来,只要说与王爷知道,一同缉拿叛贼也就是了,何必……何必还要如此隐秘,连王爷都蒙在鼓里?”
张十三被他气笑了,暗道:“这个刁民虽无甚么大见识,人倒不傻,这也不错,若他蠢成安立桐那副模样,老子就算拿出十成的力气来教他,怕他也不堪造就。”
想到这里,张十三心中一动,忽地想到一个绝妙的理由,便道:“你要知道,这意图造反的人,可能是在教的人,也可能是王府属官。白莲教的人惯于隐匿身份,依附豪门,暗行不轨之事;而王府属官呢,王爷们有兵有钱,权柄极重。如果有些胆大妄为的王府官想以从龙之功而求一世富贵,效仿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故事,因此图谋不轨,先行谋反之实,再迫藩王就范,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目前证据不足,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我们大张旗鼓赴王府查案,最后却查证不实,岂不伤了皇上与齐王之间的父子亲情?又或者我们消息有误,这蓄意谋反者与王府并无切实关系,我们这般冒冒失失赴王府查办,岂不打草惊蛇?”
夏浔鼓起勇气道:“那么,让王爷为之保密,暗中协助,不就成了么?县衙的差官老爷们到我们村子里来缉捕盗贼时,就是先通知户长,暗中协助的。”
张十三眉尖一挑,沉声道:“造反大案,与差官捕盗能相同么?你虽居于乡下,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潭王自焚的事吧?造反一事,谁知道王爷宠信的人或他亲眷好友是否牵涉其中、牵连多深,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若让齐王知晓,一旦王爷忧惧过甚,重蹈潭王旧辙,谁敢承担责任?”
几年前,潭王朱梓的大舅哥宁夏指挥于琥被人告发是胡惟庸叛党,潭王朱梓为此惶恐不已,朱元璋听说后遣使慰问儿子,还特意召他回京觐见,谁知朱梓却以为父皇是想召他回京问罪,忧惧之下竟然自焚而死,因为朱梓无子,他的封国也就此撤消了。
这件事轰动天下,朝廷为此还特意发了邸报,将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形源源本本告谕天下,以致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听张十三的说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在查办齐王府谋反案时才慎之又慎,担心处理不好会把齐王这个儿子也给“吓死”,因此锦衣卫们才格外小心。
好说歹说,总算把夏浔安抚下来,张十三长长地出了口气,举起斟满葡萄酒的银杯,微笑道:“要喝点吗?”
夏浔摇头道:“我不渴。”
张十三拿起夹子,从银盘中夹了几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放进自己的杯子,轻轻摇了摇,听着那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轻轻呷一口美酒,慢条斯理地道:“你应该喝一点的,杨旭最爱喝的酒有两种,一种是冰镇的葡萄酒,一种是自家酿的老酒,这就是其中之一。”
“是!”
夏浔从善如流,忙也斟一杯酒,学着张十三的样子,放几块冰进去,轻轻摇晃着,看着那红的酒液白的冰块在银杯中荡漾出迷人的色彩,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张十三见他学的似模似样,不禁莞尔一笑,又道:“这杨文轩是应天府江宁人氏,在那边,杨家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不过那边的事情你知道一点就成了,不需要理会太多,这里是不会有人向你打听那边的事情的,而且,杨文轩的父亲之所以到青州来,就是因为当年和家族起了冲突,这才愤而离乡,他们父子二人都不喜欢听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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