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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便笑道:“原是大爷吩咐了,少夫人有吩咐要紧着办,小的们得了吩咐,就去寻了账房处大管事张爷爷,求张爷爷拨了些积年会算账的哥哥们去的,不然光凭小的们,原也不懂,怕误了少夫人的事。”
郑明珠便笑道:“你们倒是会办事,这差事办的很好,翡翠,赏他们。”
一人赏了二两银子。
剪秋和忍冬还不敢收:“不敢劳少夫人赏,原是大爷吩咐小的们伺候少夫人,这是分内事。”
郑明珠笑道:“伺候虽是分内事,只是做的好就该赏,接着就是了,也先别下去,我还有事要吩咐你。”
然后便回头问他们带进来的三个铺子的掌柜,打头的那个高高瘦瘦,三十多岁的样子,郑明珠问:“你是哪个铺子的掌柜?”
那人垂手恭恭敬敬的回道:“小人是盛记香料行的掌柜王坤,给少夫人请安。”
郑明珠说:“你们铺子的银子流水也是使的宝宜票号的银票吧?你们在宝宜票号是单独一个账簿还是和其他几个铺子合成了一个账簿?”
王坤没想到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夫人这样懂外头的行情,登时心中十分疑惑起来,这真是吴管事口中完全不懂经济买卖的少夫人么?一边忙回道:“是,小人管着的铺子是使的宝宜票号的银票,因少夫人在朱雀大街的四个铺子原是内务府暂理,北城上街的四个铺子是国公府过户过来的,以前便是分了两个账簿,旧年底小人听吴大管事说要合成一个账簿,若是合了,应是今年年后开新帐的时候合罢,小人也不是极清楚,求少夫人问问吴管事才好。”
郑明珠笑道:“不用问他了,直接去票号问吧,忍冬,你拿大爷的帖子去宝宜票号,说我要取我名下铺子庄子去年的存兑账簿看一看,合没合不要紧,只都拿出来才是。”
忍冬领命去了。
在里头接了账簿的墨烟走过来,在郑明珠耳边悄悄回道:“少夫人,忍冬说这盛记香料行原来的掌柜是盛大管事的小儿子,从内务府交过来的时候,盛大管事回家荣养了,没两个月,吴管事就把盛掌柜换成了这位王掌柜,他是吴管事的内弟。”
郑明珠点点头,知道这必是刚才交接账簿的时候忍冬悄悄告诉她的,心中越发有数了,便对外头三个掌柜的说:“我单叫了你们三个铺子的掌柜来,原是我看了账簿,你们三个铺子有些不妥。”
这样单刀直入清楚明白的一句话,整个院子里立时鸦雀无声,连同里头算账的墨烟几个,都不由的停了算盘,竖起耳朵听。
三个掌柜听了这句话,哪里还坐得住,登时就站了起来,朱光阁的于掌柜和吉祥绸缎铺的李掌柜都同时看向王坤。
郑明珠看的清楚,嘴角微微翘起来。
王坤忙回道:“不知少夫人的意思,是哪里小的们做的不妥当了,还求少夫人明示。”
王坤在郑明珠开始查账的时候就有了准备,主子要查,自然只会关注能缴多少银子上去,去年银子缴的少了,自是要一个说法。
缴帐之前王坤就知道这事了,又去舅兄吴建荣处商量了两回,吴建荣并不紧张,只是笑道:“主子要查账,查就是了,难道你的帐还没做平不成?”
王坤说:“帐自是做平了的,只是这种帐,经不起细查的。”八成的入息未入账,便是帐再做的花团锦簇,这样大的缺额,怎么可能毫无破绽。
那吴建荣并不为意:“瞧你那点胆子,少夫人深闺妇人,懂什么生意经济,你只管说香料进价高了,生意清淡,自然入息就少,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我打量着,少夫人不过是看进去的银子少了,便要问问,她自是不会知道这些买卖上的事,你便告诉她鸡蛋一两银子一个,她也只得信了,再说了,如今我嫂子是少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便是有点什么,自然也能遮掩了,且这些银子咱们也不是自己得了,都是孝敬太太的,太太自是会为我们做主的。”
王坤在外头的人,自是不那么清楚里头的状况,心中依然担忧,私吞主子钱财,按律是流配三千里,若是数额大了,杀头的也不是没有。
他便说:“是不是这先就求太太去?”
吴建荣笑道:“什么事也没有,怎么先就去求太太了?一点儿事就惊动主子,今后主子有什么差事哪里还敢吩咐你呢?你放宽心就是了,罢了,我便再说细点,你家里原没人在里头当差,不知道是有的,我嫂子一直伺候在少夫人房里,我便知道些。少夫人在家里做女儿的时候就是最清高不理庶务的人,一应都是太太吩咐,我嫂子操心,便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