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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领导小组会议上已决定了办公室组成人员(从市直有关局抽出)。办公室今正式运作。
北京某大学一鄂籍学生从医院病房逃归,其所乘列车车厢被整节抛锚于孝感。循此,我们组建一个严堵入口专班,由公安、交通、卫生等部门精兵强将组成,分兵把守于高速公路道口、318国道道口和A城火车站,严防死守,稍有非典嫌疑即予以隔离留验和扑疫消毒,哪怕是显微镜也看不见的一纳米病毒,也要倾全力把它斩尽杀绝于A市境外。
下午参加全省防治非典电视电话会,市委书记方大为同志和吕市长都在A市分会场全程参加,方书记指出:我市的关键是严防病例乃至病毒输入,这就要求我们对外出返乡和流入我市人员,像篦子样梳一遍又一遍,而且要像搞费税改革一样,对农户和居民户逐门逐户登记排查,遇有自疫区返乡或流入人员一律实行疫情监测。
我们一出会场,即到市防治办打电话,下任务,按书记要求予以周密部署。
总算在家里吃了一顿安怡饭(是防非战打响后,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没有接到一个告急电话、没有接待一个告急报告人的唯一一顿饭——整理时注)。
正看新闻联播,手机响了,郑局长通知:“老柳呵,迅速召集专家组会议,在市医院传染科会诊,职教中心送在那里的一名学生,高烧干咳,胸片上有阴影,这学生又接触过从广州打工回来的人。快点弄清楚,啊?”颇有节律的声音中,音轴似乎有点颤抖。
我浑身一激凌,平添一种即将投入战斗的兴奋、紧张,还夹杂着一丝恐惧。身披暮霭,穿过市医院办公楼、住院部铁栅门和放射影像科大楼,一眼瞥见传染科大门里,身穿白大褂、头戴护士帽、脸蒙口罩的医护人员匆匆进出,其间杂有几个灰黑身影,是急急抬床、抱被、扛棕垫子的行管后勤人员。
见此,才想到自己居然连口罩都没戴一个。自己懂得防护,但基于20多年前当赤脚医生接诊了数十上百的肺结核、肝炎而丝毫未受感染的“老黄历”和自信,平常特疏于自保。“这一河水不是那一河汤”,媒体上天天在警告,还是要求专家组成员武装一下哟。
市疾控中心的专家给我发了一个18层的口罩,扑疫队把整个传染科大楼彻底喷洒了一遍过氧乙酸。
我们一行11人忍受着眼睛的薰刺难受,怀揣着一颗紧张蹦跳的心,貌似威威赫赫实则孱孱弱弱地步入病房。面对卷曲于白色被套中的尖脸男青年,视面容和全身状况,听呼吸和肺部情况,旋即退出病房,快步穿出隔离区,经半污染区直入传染科过厅,坐在条椅上后,才长舒一口气。
详细了解了患者的流行病学历史和其它相关情况后,专家一致意见:留院观察,续作两次胸片,血细胞检验后,再作区处。
第一仗就此收场。实现了与非典嫌疑分子零距离接触的突破。
紧张也就是心底的紧张,场景和故事其实平淡无奇,突破也是乏味的突破。
3.魔影一晃,春水激荡
清早。市委大楼前。清一色的黑得发亮的桑塔纳一字儿排着,仿佛列队整装待发的将士。
有着一头乌黑的自然卷发,娃娃脸,双下巴,双唇紧闭,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文人模样的中青年男子,在手持皮色、公务员模样的俊俏青年之后下楼来,随公务员打开车门的右手臂钻入停在最中间的一辆“豪桑”的警卫座。他就是A市的一把手方书记。
“方书记,A城昨夜已死了一名‘非典’啊?”
“瞎说!哪里有什么非典?是一个重感冒,住在市医院。”
“铜市镇有一个从北京回来的打工的,说是得了非典一归家就死了?”
“乱传!别个死在北京,父母连夜往北京赶去收尸去了。”
方书记的司机也是个娃娃脸,逢人未语先笑,特召人喜欢,我们都昵称他为“友伢子”。
在今日上午8:30开始的市委常委会专题研究防非工作的A市最高规格会议上,方书记的开场白,就是转述他与他的司机的一段对话。自然,前面的场景是我基于平时的所见想像的。
“我的同志们啦,你们切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要死人的呀!”方书记扬起他那特有的双下巴,眼睛越过金边眼镜上缘,似乎凝视着很远的地方,继续强调道:“美国议会形成决议,非典肆虐期间,凡到过中国的美国公民,倘若染上了非典,回去一律开除美国籍!大家想想,形势严峻到何等地步!你们各位把其它工作放一放,包括招商引资,放一放不会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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