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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什么时候来到侍卫围立的宫墙下,只知道当子西往后栽倒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人接住了她!
“啊——”第一次从霖血道滚落下来时,子西是真的害怕,因为谁也不清楚底下的是会来接住她的守卫,还是冰冷得让她碎骨的地面。然而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回子西放心大胆往下跳,何况这里的宫墙摔不死人!但,她始终没有想到被接住的那一霎那,竟然看见了此生恶梦——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要——”子西落于白衣僧人怀中,甫一睁眼对上立马惊恐万分,双手不住想要挣脱开,却越觉他那左眼边上的朱砂痣,随着他的笑,颜色弥深,红得恐怖。那颗朱砂痣,子西发誓这一辈子就算死也不会忘记,还有他的笑……“冥冥注定,既然来了,该去的地方,地藏菩萨自会保佑您的”什么才是冥冥中的注定,什么才是该来该去的地方,子西双手挣脱着乱挥舞着,可是眼前景象却越来越模糊,模糊的水印开来,恍若坠入阿鼻地狱,一片模糊,随着她最后一声嘶吼,压抑已久的恐惧焦虑,瞬间摧垮了她的神志,彻底沉沉昏睡过去!
“子西!”宋逸不管太多,也跟着跳下宫墙站在白衣僧人面前,无视着禁卫的围堵。他伸手想抱回子西,却看见子西谁也不认识一副发癫的摸样胡乱抓人,然后又突然晕了过去。顿时的宁静,被子西抓出的好几道伤痕瞬间火辣辣,他火热的眸子凝视了僧人一眼后,坚定伸出吃疼的双手才终于从白衣僧人怀中接过子西,急乱问着。
“围住他们!莫让他们逃了!”宋逸身后响起了宋括火烧火燎的叫声,宋括气急败坏地大步跨下西华门,到达他们面前,才见原先那个胆大、竟敢怀抱皇后的僧人竟然是——
“阿弥佗佛……”僧人回身,双手合一,一串浮绿色的檀珠挂于虎口,垂于胸前,白衣僧袍雪净无尘,连一丝波皱也未现。随着僧人一声长宣完毕,抬脸而视,笑而不语,眉目间祥和,只是左眼边上的朱砂痣或多或少与这种祥和相悖。
“国师!”宋括一见,也不得不敛住心里的戾气,正经危正地双手合一,躬半身回礼着。举国上下能够令宋括如此小心谨慎、如此躬身行礼的人除了护国禅师——枯木高僧之外,再无他人!太垣七年那场逼宫,宋括难以忘却眼前这身白衣飘飘眉目祥和的老人是怎么利用其威信打压下纪氏一族的气焰,生生夺回兵权交还给他,以至于他能保住帝位。也是枯木禅师,否则,他就算有帝王命也没国家让他来一统。因而,要他下跪声称禅师一声“亚夫”,他也首肯,因为这样他的帝王将永远、更加牢固!
“皇上多礼,老衲何德何能!”枯木禅师也躬身行礼。
宋括见禅师还是一副永远不想沾边的样子也不予置理,他太了解枯木禅师了,就算是用举国相挟,禅师总是能够超脱出自我。
“国师此番回朝,朕定当亲自为国师接风洗尘!”宋括自豪而语,根本就不把一旁抱着子西着急被围着却又不愿离去的宋逸放在眼里。如今连枯木禅师都在此,他就不信宋逸真的能够带走子西,那么他又何必那么气急败坏呢?但这种胜利里还是带着戾气!
“阿弥佗佛……”枯木禅师觉察到宋括眼中极力克制的戾气,平静而道:“争则不足,让则有余,老衲无功不受禄,皇上的好意老衲心领便可,当下还是皇后的伤患紧要!”
宋括一听,龙颜大悦:“多事之时,国师果真吾宋氏王朝之福星啊!”
枯木禅师听出了宋括其中的深意,笑了一笑:“雨过山青,云开月白。吾国之民,人人之责。此番若非半途救下端逸王,身在抉城的老衲也难以得知深宫之事,何妄提之福星。依老衲之见,真正的福星实乃皇上和端逸王兄弟合心,其利断金啊!”
宋括阴沉一笑,枯木禅师在这么多人面前围护宋逸的意图这么明显,难不成他被宋逸收买?心里生疑,却还是面上大笑,瞄了一眼依旧抱着子西的宋逸:“国师说得是,还多亏了皇、弟!否则皇后的伤势可能就成定局!”那一眼,是那么玩味,那么阴狠。宋逸撇过头去,尽量漠视这种目光,望了一眼怀中的子西,叹了一口气,原来他还是不能带她出去啊!
“皇弟是否该将皇后送回西寝殿,好让国师察看伤势?”这一问是多么轻蔑,宣示了宋括永恒的领主权!宋逸霎时脸色发白僵立在那里,望了一眼宋括,看着宋括的那种得意,他不禁收紧自己的十指,几乎嵌入子西的肌肤里,那一刻,他突然希望若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那么放手的就不会再是他……
“阿弥佗佛……”枯木禅师忽而上前一步,挡在宋逸与宋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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