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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次冒险的代价是很高的——也许比他想象得还要高。
他们的船与另一艘同类式样的船并排停在一个空着的泊位上,第三艘船跟着停在了另一边。十几名乘客分别从船上走了下来,立即便融人到码头上的人群之中。
他们成数个小组在码头上拥挤的人群中向前走。离开码头很远以后,他们停了下来,让一个四人小组走在前面,看着他们消失在通往哈格中心的那条林荫道上。
第一个小组过去后,他们又开始向前移动了。上了几个阶坡,出人了许多居民区,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其中一个卫兵出去看路是否好走——等了很长时间,他们才到达一个周边宽阔的广场,广场的中心是有喷泉的小湖。柔嫩的绿色草坪点缀在湖的四周。挺直的树干倒映在水中,和水中的藤本植物形成一个白花编织成的网。
反射到湖中的还有围绕在高大的中心塔楼的几幢相互独立气势宏伟的建筑,以及与之相连的几条悬浮在空中的人行道路。广场和湖边,也像在港口和码头区一样,不时有三人或四人一伙的人在漫步。在广场上人的迷宫中,他们又一次在人群中消失了自己。
穿过广场,他们没费太多时间便走进了中心塔楼。他们从地板擦得锃亮的大厅中穿过,走进电梯。电梯显然是专为一两个乘客设计的,可此刻却挤进了四个人——但电梯终于还是将他们带了上去。
托勒不知道他们上了多少层,但随着电梯的速度慢下来,他猜想他们一定到了靠近顶层的某一个地方。当电梯周围的遮挡全部消除,托勒发现他正置身在一个巨大的房间中。在屋子的中央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很快就认了出来。
“哦,哦,贝斯洛,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第三十四章
“托勒?奥林·托勒,是你吗?”贝斯洛不相信似的嘟嚷。
起初,托勒还以为贝斯洛的大脑受了什么伤害,但后来从他那越眯越小的眼睛上,判断出是因为这个书虫没有戴他那副帕普努眼镜。托勒向前走了几步,说:
“您的忠实仆人,随时听候您的吩咐。你好吗?”
“我丢了我的眼镜,”贝斯洛边说边宽容地笑着,“不过也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哦,我明白了。”托勒回他一个微笑,上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背上亲切地拍着。在过去的长如亿万年的日子里,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他有幸还能看见这么天真、质朴的孩子式的笑脸。他站在那里,拥抱着贝斯洛,就像是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孩子。接着,他看见了站在贝斯洛身后的那个人。
“你的朋友是什么人?”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双唇紧闭,两手的手指交叉叠在一起。他对一边的两个卫兵点了点头,两个卫兵便上了电梯,随后就消失了。“我是泰纳斯的迪瑞特伍德,”
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一直都在等你。”
贝斯洛看见托勒对特伍德的冷漠表情,便失着嗓子高声叫了起来:“你可以相信他,托勒,他救过我。他们给我服过匹斯拉苯——那是一种致幻药——他帮我把那药解了。他要帮助我们,亲爱的。”
托勒回身看了一眼仍然逗留在电梯边的凯琳,她就像是一个被大动物逼到了绝境的弱小无助,已经放弃了抗争,随时听候一只强有力的巨爪发落的小动物似的。
他决定绕过这些礼貌的客套,直奔他所关心的问题:“他们说你会告诉我朋友们的事,贝斯洛在这里,其他的两位呢?”
“那个女的,塔拉兹,现在正在路上,我想她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到的。库拉克受了伤,现在还不能旅行,不过他已经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看他,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会被抓住的。”
托勒欣赏他坦率的回答,心情也松弛下来:“我们会有什么事吗?”
特伍德轮番看了他们一遍,显出对他所提出的问题仔细考虑的样子,最后终于说:“我不知道,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取决于你们帮助我们的决心。”
“帮助你们干什么呢?”
“帮助我们拯救伊波瑞帝国。”他简单地回答说。
在吉姆瑞格的房间里,吉姆瑞格和海拉迪克坐在一张小圆桌旁,夹在他们食指和拇指之间的精致圆形陶瓷杯中,是热好了的苏莱酒。一个身着印了亮丽的藏红花似的薄如轻纱般的哈格长袍的女人跪在他们中间,将放在架子上陶瓷罐里热好了的苏莱酒倒进他们空了的杯中。
海拉迪克的目光在屋中搜寻着:鲜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