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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来得及给他雕完。”
小亨吸着鼻子,把自己哭成泪人,哭他哥也哭霍深。
沈月岛不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着弟弟流泪,抬起手放在他头顶,揉他柔软的卷毛。
“对不起,小亨,你就当我自私吧。”
“我已经为你们撑了七年,该做的事我做了,该报的仇也报了,我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了,爸妈在下面互相作伴,你有陆凛也不会寂寞。只有他,他什么都没有。”
“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
“我要是再让他一个人上路,还不如直接下地狱,让阎王爷把我炸了。”
那天的最后几分钟。
小亨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
沈月岛搬了张空床进来,和霍深手牵手躺到一起,安眠药就放在手边,等最后那一刻到来就吃。
靳寒把那封信交给他就走了。
他看了霍深一眼,把信打开。
【?作者有话说】
bb们喊出我们的口号:明天还更!来点海星~
信
小岛,是我。
抱歉,这一次我不知道该如何自我介绍。
但如果将来你是自己一个人看到了这封信,就代表我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是由谁交到你手里,但不管是谁你都不要往下看,合上它并立刻烧毁。
就听我一次话吧,权当做完成我的遗愿。
如果有我陪在你身边,可以继续往下读。
-1-
今天天气好吗?
我们的风信子有没有开花?
卖姜饼糖的阿婆这个月有寄糖给你吗?
去羚角里吃叉烧面时有吃到喜欢的沙姜吗?
是不是问题有些多了。
对不起,我又在习惯性地转移话题了。
七年太久了,我对你隐瞒太多,遮掩太多,多到已经忘记该怎么坦诚地和你说话,每次开口前都要做很多无谓的铺垫。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疑问:我是谁?阿勒到底是生是死?我这么多年在筹划什么?
接下来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答案。
在此之前,先答应我不要哭好吗?
我真的受不住你哪怕一滴眼泪。
如你所想,时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个很短又很难忘的故事。
2017年7月,你大学毕业来到贝尔蒙特过暑假,骑的第一匹小马是两岁的阿尔登,全身枣红,额头有一个白色圆点,就像一只眼睛,你给它起名叫二郎。
因为贪玩,你骑着它偷偷闯入马队,失足坠马,被马队队长救下。
事后他没听你解释,直接在你背上抽了一缏,害得你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但你是个明事理的小孩儿,并没有因为那一缏就讨厌他,反而三天两头往马队跑,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喂马,看他表演。
你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小队长,你看起来年纪好小啊,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吗,真是厉害,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真心实意地关心,第一次有人看着他手心的茧难过地抿起嘴巴。
但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表达感谢,又怕自己嘴笨,让你觉得无聊,以后再不来看他。
是的,在你躲在木桩后偷偷看着他的时候,他也一直在紧张地偷看你。
你一定不知道你踮起脚来探头探脑的样子就像一只好奇的小鸟。
太阳很大,你被晒得出了很多汗,鼻尖上一层小雀斑泡在汗水里,亮晶晶的。
他每天晚上的保留节目就是凭借白天的记忆数你鼻尖上有几颗雀斑,第二天见到你再核对答案。
所以每晚入睡前他的心脏都会忐忑地高悬起来:那只小鸟明天还会来吗?如果会的话,我要去个阴凉的地方练箭,不让他再被晒。
结果就是你每天都风雨无阻,如约而至,后面又心血来潮地说要加入马队,可是他听到后却黑下脸,什么都没说骑上马就走了。
你以为他生气了,其实没有。
他只是心跳得太厉害,要躲起来冷静一下。
你那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
但他也会担心,一个来自大城市的小少爷怎么适应得了枯燥的草原生活呢?
你不属于这里,就没必要在这里种下牵绊。
于是他在教你骑射时故意刁难你,想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