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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小姐,您身上的这条裙子,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位银发男子走到她的面前,他应该是德国人,年逾花甲,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灰色的眼睛,神情严谨冷漠,冷冷地看着她。
她眉心一皱。
微笑说:“有什么不妥吗?”
“詹姆士,你糊涂了,这是你亲自设计的,Janin本季最新款的晚装裙啊!看这位小姐穿起来多么美丽,下次应该游说她亲自担任你的模特。”美国男子大笑着说。
“请问,这条裙子是您从Janin拿到的吗?”德国男人詹姆士居高临下地逼视她,神色不豫。
“是的。”叶婴答道。
“所以,是您对它不满意,才将它改成这个样子?”目光冰冷地落在她的裙角,那里原本是流畅而下的柔软的随身线条,现在却被修改成了略带凌厉硬朗感觉的花苞造型。
她又看了看越瑄。
他面上还是淡淡的,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觉得这样更好看些。”她含笑答。
“无知!这样完全丧失了Janin的风格,是对Janin的不尊重!”詹姆士薄怒道。
“但却有了我的风格。”
她微微笑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她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
“时装是为顾客服务,而不是要顾客去配合时装,不是吗?”她笑了笑,接着说,“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很美丽的裙子,很钦佩您的设计。”
“确实很美。”
香绯儿女士摇动香扇,笑吟吟地说:
“詹姆士,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你太轻视女性了,设计的服装总是柔媚有余,力量不足。你看,这条裙子改动之后,廓型多么的好,柔美中有了建筑感和支撑力,又显露出了这位小姐美丽的双腿。当然,百合花的配饰也是点睛之笔,这位小姐在配饰上也很独到。”
詹姆士神色陡变。
冷硬着面孔,他对香绯儿女士和越瑄点头示礼后,穿过人群,去到大厅的另一角。
“不要在意,詹姆士是个老顽固。”香绯儿女士眨眨眼睛,又探手摸了下她的裙角,和蔼地对她说,“如果有机会,可以介绍你的服装设计师给我认识,这件裙子改得很精彩。”
“谢谢您,我叫叶婴。”
叶婴伸出手。
“哦?”香绯儿女士将香扇收入掌心,眼角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越瑄,握住她的手,“叶,很荣幸认识你。”
灯光暗下。
一束白色的光芒打在宴会厅的发言台上。黑色礼服的越瑄站在那束光芒中,他神色淡然,气质清远,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然而声音低沉清越,有种疏远矜持的气势,使得满场宾客皆屏心静气聆听他的致辞。
有六十年悠久历史的国际顶尖奢侈品牌Brila被亚洲谢氏集团收购,在时尚界引发了巨大的反响,今次的六十周年纪念酒会是收购事件后谢氏首次在巴黎公开露面。
原本业界传闻,酒会将会由谢氏大公子亲自主持。
未曾想到却是谢氏二公子。
银质的落地话筒。
异常清峻的年轻男子。
白色耀眼的光束中,那淡雅清傲的身姿,宁静如深井的目光,又是让人无比想要亲近,又是仿佛隔着山长水远的距离。
致辞中的越瑄轻微咳嗽了一声。
叶婴立时凝神望去。
他似乎并无异常,只是唇色又更加苍白了些,继续神色淡定地将致辞完成。她很佩服他,其实致辞前她就已经察觉到,谢二少的身体状况很不对,他走路的步伐愈来愈滞重,胸腔中的咳嗽似乎也愈来愈难以控制。
在满场掌声中。
越瑄走下台来。
她第一时间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竟感觉仿佛有冰冷的汗意从他的体内沁出一般,令她硬生生打个寒颤。心下一怔,她仰头看向他,见他面色苍白,额角也满是细密的汗珠。
从随身的包中拿出手帕。
她悄悄将手帕塞给他时,指尖碰触到他的掌心,也是潮湿而冰凉,如同被冬夜寒洌的井水泡过一般。
接下来是Brila的品牌总监上台致辞。
站在发言台的旁边,叶婴含笑地挽着越瑄的手臂,看似轻松,实际在暗暗用她全部的力量支撑住他。虽然他始终克制着尽量不发出咳声,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凉,胸口的起伏也渐渐加重。
“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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