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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地说，〃待在我这儿吧，我会把这老虎的事、把在印度的那些岁月经历的事全都告诉你。

后来我又去非洲打猎，还去过南美的亚马孙河，经历过很多冒险，那时我可不像现在这样是个迂腐的学者……〃〃这我知道。

〃我微笑着说。

以前他可从没这样对我说过话，从没主动提起过这么多。

〃太晚了，大卫。

〃我说。

我又见到了那个梦。

我见到那条细细的金项链戴在大卫的脖子上。

那老虎是冲着这条项链来的吗？这讲不通。

剩下的只有危机感。

我盯着这张兽皮。

大卫的脸上透出纯粹的恶毒。

〃捕杀这只老虎很好玩吗？〃我问。

他犹豫着，然后硬着头皮回答。

〃这是只吃人虎。

它吃小孩。

是的，我认为很好玩。

〃我轻轻笑了。

〃哈，那么我和这老虎就有了共同点。

现在克劳迪娅正在等我。

〃〃你并不相信我说的，对吧？〃〃不信。

如果我信的话，我就会怕死了。

〃我又看到生动鲜明的克劳迪娅……是印在小小瓷器上的一幅椭圆形的袖珍肖像画，克劳迪娅金发碧眼。

虽然画是椭圆形的，色彩是故意美化的，她的表情却透出锐气和真挚。

我曾经拥有过这样一个金属小盒吗？因为它肯定就是珍藏画像的地方……一个挂在项链下面的金属宝物小盒。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

我想起了她的头发和发质。

我再次觉得她离我很近。

如果我转过身去，我也许会看见她就站在我身边，手搭在我坐的椅背上。

我便扭头去看，什么也没有。

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我会发疯的。

〃莱斯特！〃大卫急切地叫我。

他正在端详我，拼命想再说些什么劝阻我。

他指着我的外衣问：〃你的衣袋里是什么？是你写的笔记吗？你是想把它交给我吗？现在就让我读读。

〃〃噢，这个嘛，是篇奇怪的小说，〃我说，〃喏，你拿着吧。

虹桥门户网。

第30节：肉体窃贼（30）

我把它赠送给你了。

把它摆在图书室里很合适，或许把它插在那书架上吧。

〃我掏出了那一小沓折叠的书页，瞥了几眼。

〃是的，我读过了。

挺有趣的。

〃我把它扔进他的怀里，〃一个凡人傻瓜把它交给我的，这可怜的笨蛋知道我是谁，竟还有胆量把它扔在我的脚下。

〃〃把它给我讲清楚，〃大卫说着把这沓书页展开。

〃你为什么把它随身带着？我的天……是拉夫克拉夫特。

〃他轻轻摇着头。

〃我刚解释过了，〃我说，〃别费口舌了，大卫，我决心已定，劝也没用。

我要走了。

再说，这小说其实什么也没说明。

这可怜的蠢蛋……〃

他的眼里闪着如此奇怪的光芒。

他冲过沙滩朝我跑过来的样子看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还有他笨拙而又惊慌失措地跑掉，也是令人费解。

他的举止表明他对这事的重视！嗨，可他还是愚不可及。

我才不管它呢，我知道我不会介意。

我清楚我想干什么。

〃莱斯特，留在这儿吧！〃大卫又说话了，〃你答应过我，说下次咱们再见面时，你会让我把想说的都说完。

你在写给我的信里怎么说的，你不会忘了吧？你不能言而无信。

〃〃嗯，可我这次不得不食言，大卫，而且你必须得原谅我。

也许天堂和地狱都不存在，那我只好在阴间再见你了。

〃〃可若是两者都存在呢？那该怎么办？〃〃你《圣经》读得太多了，现在读读拉夫克拉夫特的这篇小说吧。

〃我又轻轻笑了两声，指着他手里攥着的书页，〃对你的心里平静更有好处。

还有，看在上帝分上，远离《浮士德》吧。

你难道真以为天使最终会来把咱们带走吗？嗯，也许不会领走我，会领走你吧。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