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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对林惠的讲述觉得好笑,当然他没有笑出来。阮梅则是附和的,她好像总在讨好姐妹俩。林惠对稻草人的想法被阮梅延伸了,说起十字架上的耶稣。阮明不是基督徒,阮梅也不是,但她外婆是。阮梅的外婆留给她一串带十字架的银项链,她一直佩戴着。林惠很喜欢那个十字架。耶稣的样子未能给她带来痛惜之情,只觉得耶稣受难的姿势合乎她对稻草人的看法。或许,只有耶稣才是真正的麦田守望者,用他的痛苦做代价,守护无知的人们。
如果用“麦田里的守望者”来寄寓林惠,那么,用“在路上”来描述莫莉,也还适合。
《在路上》也是一本黄皮书,仅仅是节译,书中大量涉及性及毒。品的地方被删除。当时的解读者,多数是衣食缺乏饥寒交迫的知青,与小说的生活背景有着天壤之别。他们从书中看到的是令人神往的奢华与自由。阮明看过原著,在他眼里,那本小说带来的影响更像是一针麻醉剂。阮明不去理会那些评论家的评论。评论家喜欢新奇的东西,评论家喜欢品尝一泡新鲜的牛粪胜过一碗平庸的面条。阮明觉得,在路上并非像评论家们所说的那样是一种追求自由的心态。在路上其实是一种逃避,逃避国家机器的束缚,逃避战争。国家机器如此强大,规则森严,冷酷无情,任何反抗都无济于事。战争是国家机器发动的,失控的国家机器在短短三十年里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葬送了无数人的生命。接着又是局部战争,韩战,越战,无休无止。许多人失去生命,更多人丧失人性。为了逃避战争的阴影,逃避战争的恐惧,一大群青年酗酒滥。交抽大麻,嚎叫着去寻找“狠命的一剂”,宁愿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什么“不自由,吾宁死”,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其真实涵义是“若打仗,吾宁死”。就像霍尔顿说的,“不管怎样,我们发明了原子弹这事倒让我挺高兴。要是再发生一次战争,我打算他妈的干脆坐在原子弹顶上。我愿意第一个报名,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愿意这样做。”
但他们逃得过吗?
“在路上”或许是因为没有信仰迷失了方向,或许是正朝着信仰茫然走去。莫莉与那些热衷于武斗的青年,被虚幻的荣耀与信仰麻醉,欣然迎向子弹。他们也同样是在路上,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路的尽头没有他们所要寻找的一切。他们不顾一切追寻的那些所谓信仰,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境。那幻境吞噬了无数人的性命。
林惠沉迷在那些小说虚构起来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作为旁观者,阮明看得很清楚,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那样。那闪耀着荣光的爱国主义幻境也同样吸引着阮明,他也随时准备上路。
六 战争回忆
六
1979年3月,中越边境战争后期,中国军队多数已经回撤,但国内还来不及参战的某军某师想出国“练兵”,逆势而动,孤军深入。结果错误估计了形势,该师某团某营被尾随而来的越军“包了饺子”。
其实越军的兵力也不占优势,开始只是一个营,后来才增为一个团。但中国某营原先只想虚张声势,并没有真正做好战斗准备,一遭遇越军就被打懵了,被困在山林里数天无法脱身,既无援兵也无粮,结果死三百多,被俘两百。此次边境战争,中国官兵被俘虏两百多,其中多数就是该营的。
要是他们全部死光,估计上级还不会如此震怒,毕竟死人事小,失节事大。偏偏在被俘的人中,有一半是军官带队集体主动缴枪的,更加不得了。后来交换俘虏回国,两个军官被判重刑。
阮明参加了此次战斗。他的官衔依然是上尉连长,但已经由“白颊鸟师”调到非主力的部队。主力师里的军官和士兵都被清理一遍,凡是与中国有关系的人都要离开。那时他就意识到迟早要与中国开战。
阮明知道贴近追击是兵家大忌,而且中国军队是主动后撤,肯定有所防范。他带兵从西部边境赶来,原意只是装装样子,免得政府难堪。仗打成那样,还说不上输赢,但让中国军队轻易深入境内,也是面上无光。国际舆论虽然一边倒谴责中国,都只是动动嘴看热闹的居多。要挽回些面子,还得靠自家人。
当前哨回报,发现仍然有大批中国军队在高平以南活动时,阮明也吓了一跳。他先是摆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