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回 辱名将官家震怒 怀甘凉短兵相接(第2/3 页)
虽说已经做了6年的皇帝,但太后刘氏把持朝政。加之天圣二年间,刘氏“违制”,褪去后妃服饰,一席龙袍加身。俨然唐时武帝。赵祯虽年幼,亦知其母摄政之野心,但迫于刘氏一党势力,只得假意顺从,心内却对刘氏行径越来越抵触。
赵祯想得很简单,请命御驾亲征,在朝中树立皇帝威信,同时也期望能胜得李元昊一局,争取到那甘州回鹘的支持。
御驾亲征,一个小小的甘州,这无异于是杀鸡用牛刀。非但如此,这堂堂官家,从未有过征马经验,如何抵得那打小自马背上长大的党项人?更何况这个党项人是如狼似虎的李元昊!刘氏岂肯?
“御驾亲征,哀家绝不应允。皇帝,你要想明白,你身系整个天下,而不是一个小小的甘州回鹘。那李元昊,你应该有所耳闻,他是什么人?他就是草原上的鹰隼,茹毛饮血。他们党项人,自小征战南北,马上生涯,而我宋人,以文为重,你从来都是识文断句,哪里经得那西北风霜?”
“母后多虑了。那李元昊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年轻人。我乃一朝官家,却不能给母后分忧,不能给朝中大臣树以威信,不能给黎民百姓以庇佑,我这官家有何用?而且此次并非是那李元昊有能耐,而是那辽国围困甘州4月,却久攻不下。刚一撤兵,便被那李元昊捡了个便宜。”
“不论谁捡了便宜,谁吃了亏。都跟我大宋没有关系。皇帝你今年未满双十,年不及弱冠,那李元昊长你7岁,正值盛年。想那李家,乃党项贵胄,其祖父李继迁便是戎马生平,其父李德明亦是南征北战。那李元昊自小跟随其父,作战勇猛早已远近闻名。而你,贵为大宋官家,享受父辈带来的承平安乐,一日未曾经历过征战,你拿什么去御驾亲征?非但如此,西平王李德明向来睦宋,回鹘求救,我们虽是知道这西平王若是灭了甘州于我大宋是个威胁,却也不能明里支持回鹘以抗西平王。说得难听一些,西平王我们得罪不起;说得好听一些,我大宋一向睦邻,怎好厚此薄彼。”
“朕已至加冠,大器初成,何来逊于他李元昊之理?母后您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者,回鹘于我大宋,情同舅甥,焉有不救之理?”
“外甥,外甥,毕竟有个‘外’字。甥可以无舅,但宋不可无君。”
“母后,想我大宋在咸平四年,便接受甘州回鹘朝贡,也建立起抵抗党项的联盟关系。您怎么可以在此时见死不救?”
“我大宋与甘州回鹘的联盟关系确有,但自从建立起反战联盟之后,这甘州回鹘屡屡借我大宋之威向西平王发难,河西重镇凉州也被他们从党项人手里夺了。现在党项人养精蓄锐,开始反攻,他甘州回鹘自己种下的恶果,难不成还要我大宋来咽?支援回鹘之事,我们再议。御驾亲征之事,休要再提。”刘氏面沉似水,无半分商议的余地。
若是换得现在的赵祯,当然能明白老太后的苦心孤诣。然时值舞象之年,血气方刚,加之对当时对刘氏的抵触情绪,便铁了心要去甘州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李元昊。
那18岁的少年官家辞了太后之后,便直奔枢密院。枢密使盛度一见官家亲自登门扬言选拔“宿卫禁军”,吓得腿软,噗通跪倒在地。盛度一向谨小慎微,虽惧官家之威,但并不妥协,朝政把持在刘氏手里,这官家一没有天后圣御,二无中书门政令,这红口白牙地就来要兵,怎生是好?
但那官家岂是能善罢甘休?盛度你今天不听话,朕就罢了你!
盛度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一面悄悄遣人去找太后,另一面拼了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在官家面前长跪不起。
“皇上,您这是为难老臣了,老臣即是一死,死则死矣。但大宋不可一日无君,为了一区区甘州回鹘,皇上您何须亲征?”
“朕是想亲见那鹰隼一般的李元昊,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朕跟这李元昊,怕是及后的数十年都有恶战之争,难不成朕就一辈子不见这个宿敌?他西平王今日攻打甘州回鹘,明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大宋难道默不作声?”
“皇上,西平王一向与我大宋交好,那李德明年年进贡,我们大宋若贸然出兵,师出无名啊。即便是真的他西平王有二心,我们也得从长计议,寻一好的借口出兵,绝不可意气用事。官家,您想亲见那李元昊……老臣……老臣赶明儿寻得那云游方外的画家郭熙来,请他给您画一个李元昊不就成了?”
“盛度!你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信不信朕今天就砍了你这颗皱巴巴的头!”
正僵持不下之时,忽闻“太后驾到”之声,声音未落,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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