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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王用力将千湄阻他的手一推,掀开纱幔已然大踏步冲进内殿。
而蒹葭用这点时间,已披上外衣,这样,使她看起来,终究不至于太过的失仪。
起身,勉强站在榻下,她看着翔王,翔王的手里拿着她托风念念带回去的坠子:
“你又还给我了?呵呵,我早该想到,你就是奕翾!你瞒得我好苦,奕翾!”
奕翾?
蒹葭颦了下眉,她的手撑着几案方有点力气,语意却是尽量做到镇定:
“翔王,这坠子本是您赠给本宫,可,这既然是您的护身坠子,本宫没有理由留在身边,当初留下,带来的结果,是殿下您差点在岭南出事,所以,今日完璧归赵,是理所应当的,本宫是皇上的嫔妃,翔王,有些事,不管为了谁,请翔王明白本宫的心。”
翔王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接着,他的唇边浮起苦笑,人却陡然上前,双手不容蒹葭反抗地钳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隐瞒自己的身份,以宫女的身份入宫,要的是什么,其实,差点,你连我都瞒过了,可,有一件事,是你再怎样掩饰,都没有办法改变的,就是我这样拥着你,我清楚,你就是奕翾。只有你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只有你!”
是的,那日在姆勒山,当所谓的圣华公主拥住他时,他有片刻的出神,是因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原来,少的,就是这种铭刻在心底的熟悉。
唯有,拥着眼前的女子,这种熟悉会油然升起,纵然以前,他曾抱过她,可彼时,由于第一次见她,见她不会骑马,再加上茫然陌生的眼神,他只真的当她是蒹葭,而不是奕翾。
先入为主的认为,竟让他错过了这么多。
现在,他不能再继续错下去,让奕翾继续错下去。
“奕翾,跟我走,离开这里,这里不适合你,你想要的,这里也不会有。奕翾,跟我走!”他用力地拥住她,只反复说着这句话。
虽然蒹葭的病体根本没有康复,可此刻,并不是她能示软的时候:
“本宫不是奕翾。圣华公主现在在曼殊宫,本宫叫蒹葭,进宫以前的名字告诉翔王也无妨,是明露!”
时至今日,告诉翔王,又如何呢?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这个坠子就是你送给我的,说我戴了,会保佑我平安,难道连这你都不记得了?若你真的不记得,为什么又让她把它还给我?因为你知道,当初是你送给我的,见我在岭南出了事,你心里不安,所以才还给我。我也在那次酒醉后说过,这是我最珍视的东西!奕翾,别再骗我了,跟我走,我不想看到你错下去!〃
“我没有骗你,我把坠子还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珍惜着眼前的人,我是皇上的嫔妃,跟你走才是错,并且是大错!翔王殿下,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欠你的恩情——〃
“别和我提什么恩情!我要的,不是你还什么恩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事!”翔王说出这句,让蒹葭更加迷惑起来。
可,她想说的,并不是要还什么恩情,只是,如果这辈子,继续纠缠着恩情不还,让彼此都不能快乐的话,何不相忘呢?
但,眼下,似乎,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拽着她,就朝殿外走去,她用力挣开他的手,挣开的刹那虚弱的身子朝后跌去,撞翻了几案,上面的碗盏碎了一地,而她,就重重地压在那些碗盏上。
“翔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思?我没有想伤害任何人,哪怕先前,我确实为了报答和活命,遵着别人的意思去做一些事,可至始至终,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现在只想好好地做皇上的嫔妃,我求你,别再这样,这样下去,不止把我,会把你也拖进不复的地步。皇上对你的器重,你该清楚,可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犯帝王的逆鳞,结果是什么?是让皇上心痛、失望,在处置和不处置之间备受折磨!”
“我怕的,正是你伤害他!奕翾,你敢说,你不恨他么?你敢说吗?!”
哪怕没有点明名字,她却知道他指的是西陵夙。
“恨?我为什么要恨他?我不恨他,一点都不。”话里虽这么说着,可,心,忽然好疼好疼,这种疼,和每次和西陵夙肌肤相亲时是一样的。
而这次不同的地方在于,好像隐隐间,有些什么支离破碎的东西在逐渐的拼凑完整。
心,越来越疼,这种疼已然抵过背后的疼,那些咯在碎瓷上的疼,她的手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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