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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长剑,片刻,又放了下去。
柔伽察觉到她眼中流露出的冷淡而戒备的神色,心下有些不快,将她往身后一拉:“阿颜不是宫侍怎么了,本公主的人,不能进来么?”
苏阆闻言,眉心微动:“公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娘并非宫侍,又不以真面示人,在这守军森严的猎场中行走,容易被巡兵误会成刺客。”她瞧着这个被唤作阿颜的女子,微微咬重了刺客二字。
柔伽眼睛一瞪:“阿颜是脸上受伤了,不得以才戴着面纱的,有我在,看谁敢把她当成刺客。”她瞧见苏阆手边的长剑,反应过来什么,气鼓鼓道,“我看你就是打仗打多了,才这么疑神疑鬼的。”
她说完,饮尽蜜茶,一手拉过身后的人,转身道:“阿颜,我们走。”
阿颜一直低着头,被她拉的转过身,亦步亦趋地走远了,苏阆眸色渐深,唤过附近的一个侍卫道:“柔伽公主活波好动,你留意着些,别让她跑到人少的地方去了。”
侍卫躬身应是,要跟上去时,苏阆唤住他,又添上一句:“若她执意要去,过来告我一声,我就在山溪附近,不必惊动人。”
侍卫领命去了,苏阆抬手,顺顺赤卢的鬃毛,牵着它到了溪边饮马,自己坐了下来。
阳光渐盛,秋草萋萋,除却不时疾驰而过的马蹄声,溪边静谧安和,苏阆坐在水边的石上,百无聊赖间,拈弓射了两只飞鸟。
她拔了根草叶敲着掌心闲闲逛了一上午,都平安无事,不时还能听见远处柔伽和侍女们打闹的嬉笑声,奈何她与那个叫阿颜的一直挨的很近,找不出单独的时候,到底心下悬着,便没再走远,中午时寻了棵树,在荫凉下靠坐着寐了一会儿。
身下秋草厚实柔软,面上不时有清风拂过,如薄酒醉人,以手之颐间,竟就这么眯了过去,在睁开眼时日头已然偏西。
睡过了。柔伽呢?
苏阆赶忙起身,四处扫了一圈,都没见到她人,心里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大步走到溪边,鞠水拍了把脸,清醒了下精神,转身想去找时,看见自己吩咐过的那个侍卫远远朝自己过来,气喘吁吁道:“成、成夫人,公主她去后山了,小的没能劝动…”
苏阆蹙眉,道:“她一个人去的?”
侍卫摇头:“不是,身边还跟着个遮面的侍女,执意要去看什么梅花鹿,往断松崖的方向去了。小的越是阻拦,公主便越是要去……”话音未落,身旁略过一道凉风,回过神来时,苏阆已经执剑大步走远了。
后山坡陡人稀,虽开了山路,也是曲曲折折的,柔伽拉着阿颜的手往上走,已经出了不少的汗,边拿着帕子擦脸边道:“阿颜,爬了这么高了,怎么还看不见鹿群呢,我快累死了。”
阿颜看着柔柔弱弱的,此番却不见疲累,回首柔声笑道:“就快了,前头树多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见到哺乳的小鹿。”
柔伽一听,眼前一亮,仿佛都看到了幼鹿大大的湿漉漉的眼,才冒出头的圆润的小角,又来了精神,奋然沿着山路走了一段,奈何实在体力不支,揉着发酸的小腿坐在了路边石头上,便以手扇风边喘息道:“不行了,我得歇会儿,给我些水。”
阿颜忙把随身带着的水囊递了过去,柔伽拨开盖子,喝了两口,余光却瞥见一个山路上朝自己走过来的人,身形一顿:“苏阆?”
阿颜抬眼,看见那道身影,双眸微眯。
苏阆也瞧见了她们,加快步子,走到了柔伽面前,柔伽放下水囊,莫名道:“你怎么也来了?”
苏阆笑笑,抬眼却看往阿颜的方向,道:“我突然想起,这位姑娘很像我之前的一位故人,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可以么?”
柔伽讶然起身,看了看阿颜,见她只是顺目不言,道:“阿颜是孤女,没什么故人,何况她还遮着脸,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苏阆声音温和:“我也希望,但是…我想我认得她的眼睛。还请公主准允。”
柔伽道:“我不替她做主,你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苏阆看向阿颜,阿颜也抬起了脸,深褐色的眸子瞧着她,半晌,面纱下的唇角一勾,仍是那副柔柔的语调:“好。”
苏阆朝柔伽点了下头,往前走去,阿颜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几丈远,停了下来,苏阆侧对着她,嗓音忽地变冷:“赶紧离开这,兰珠。”
阿颜抬眼,眉目恍然凌厉起来,上前一步:“为什么?”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