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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浓烈的药草味道能顶人一个跟头,大热的天气还挂着厚厚的帘子,据说是怕进了风寒露气!
老夫人好似刚刚发过汗,一脑门子的潮红,盖着冬天才用得到的厚棉被,刚才从京城请来的郎中正仔细的开着方子:
野兰高一两八钱小千金散三钱,犀角粉三钱,黄葳一两,白芍、获答、泽泻各八钱,熬成汤药。置于阴干出晾凉之后服用,,
林三洪赶紧问道:“这”母亲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厉害,现如今连饮食都困难了,这
“侯爷说的差异,自古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年迈之人,可看不的什么好与不好。”专门从京城请来的名医说道:“老夫人嘴角燥热,目带赤黄,舌上已染黄痘,分明就是木经受损,热重于湿而至。若是壮年男子,这点内热也不算个什么,可是老夫人年迈体衰 经不过这介”所以要多用些亲热温阳之药,一曰去热,一曰解毒,先照这个方子服药吧,十至十五副之后看看有无好转。饮食之中,多用清凉之物,切忌荤腥油腻!”
郎中又说了一大串什么经络什么凉热之类的名词,反正林三洪也听不懂,只好让人照方子抓药,很客气的送走了郎中。
人吃五谷杂粮,灾病痛楚本就是常有之事,可是老年人就不一样了。很平常的头疼脑热也要分外在意,何况母亲已经卧床不起水米不进?
世间之事,最为难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年老体衰。病痛纷纷而至,可不管你是什么富贵荣华还是权倾天下。一旦卧床不起,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势都远远没有一副有效的药方更加
。
“老爷,老夫人喊呢,让老爷和二奶奶三奶奶一起过去”家里的丫鬟说道:“奴婢这就是喊小少爷过来。老夫人想看看小少爷,说是”说是怕以后见不到了。”
林三洪心中一酸,眼泪差一点掉下来,挥手让丫鬟去喊人,撩起帘子进到里屋。
“母亲,感觉好些了么?”看到母亲痛楚的样子,林三洪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做出很轻松的神色:“郎中说了,只是染了一点湿热之气,几幅药下去散是冉热就会好转!”
“我的儿,我已这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你也不便安慰,更不必说这些没有用宽心话儿”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儿子和三个儿媳都靠的近些,然后再十分爱怜的看了看小孙子,已是十分满足:“如今咱们一家团圆,有儿孙守在床榻之前。我已知足的很了。 “婆婆大人身体素来康健,偶然小恙也不算什么”杜月娘轻声说道:“过不了旬日必可康复,千万不要想的太多了
母亲微微摇头,很费力的把眼睛睁的更大:“按说我老婆子已经知足了,可尚有一事放心不下,即便是去了也难瞑目啊
大香急忙说道:“婆婆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就说起这个了?”
“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提起了,”
看到母亲气若游丝的样子,林三洪知道老人家的时间恐怕真的不是很多了,所以也就不再废话:“母亲请讲,无论何事,儿必应允。”
母亲艰难的挪动身子,林三洪和杜月娘急急上前搀扶,将老太太的上半身扶起。
“为娘的岁数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当初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该忘的也就忘了吧。”母亲把脑袋靠在床头上是软枕上,无力的说道:“春桃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也是我一手拉扯起来,看着她长大的,很我亲生也差不了多少。这孩子苦哇,这么多年了,一个人熬过来不容易。眼看着已是青春不在,我心里始终是记挂着放不下来”
杜月娘一听到这个话头,就晓得婆婆要说什么:“婆婆大人身子要紧,想那么多做甚?药汤子已经煎熬好了,先服下去再慢慢说”
母亲偏过头去,避开杜月娘端到嘴边的汤药,无力的说道:“春桃这娃娃就是我的心病,就是给我吃龙十头灵复也治不了儿与春桃的亲事乃是二洪巩老爹在世之时定下的,只不过因为种种阴差阳错的变故最终未成。月娘你做了我林家的媳妇也是天意,这个家迟早是你的天下,我老婆子就要闭眼了,就代秦桃给月娘你认个错。你也就容了她这一次吧。春桃这娃娃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到婆婆挣扎着要起来,月娘急忙虚按:“婆婆说的重了,儿媳万万承受不起。既然婆婆提起,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春桃妹子也不是外人,无论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此婆婆总能去了心病吧?”
“容她一次”绝对不是仅仅认错那么简单,而是肯定了林三洪和春桃之间的婚事。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