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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过是听得传闻,并未亲见,老弟等不是即下江南么?此行定可见面,是否,你到后自知。”
追云叟随又对裴冲说道:“我一听说别人收了好徒弟,可更等不得了。”随说,随伸手摩着裴骅的头顶:“我这就带他前去,裴老弟可放心么?”
火麒麟裴冲道:“老前辈何须客气,这正是他万千之幸。”
追云叟道:“好!我就带他先走一步。”
说罢,挟起裴骅,身形一晃,已消逝于林间,真不愧追云的雅号。快得连裴玉华想把裴骅的衣服分开来,交他带去也来不及。
裴骅这一去,数年后,果然被追云叟造就出了一朵武林奇葩,未到弱冠之年,即已名震江湖,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且说阮天铎等人,见追云叟去了,大家也就上马,继续赶路,火麒麟裴冲虽然听追云叟说,乃兄有惊无险,但到底追云叟亦不过听得传闻,仍不放心,裴玉华是父女情深,甚是关切,那阮天铎就更不用说了,身还在路上,一颗心早已飞到江南去了,惟有塞北观音,只要有阮天铎伴着,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在乎,她是全心全意放在阮天铎身上,阮天铎对她的一顾一盼,或是偶然的一声关切问语,无不令塞北观音感到甜蜜温馨,而且就为中间有着一个裴玉华同行同宿,把两人给隔开了,虽有咫尺天涯之感,温存不得,但却更增加了情意,对阮天铎来说,却减少了很多莫须有的别扭。
几人上马而行,因为这一来,耽搁的时间不少,故都催马往前赶,这天在日落后,即已到了德州,这德州是入山东境内的一个大州县,甚是繁华,邱翔和此间的几个名武师都很熟,济南府卢家二郎拳的门徒,在这德州甚是不少,也因为人数众多,自然就形成了个集团,论这卢家二郎拳,在武林中亦甚有声望,在天下十八家半武术中,也占得一份子,到了现今掌门人的这一代,更将这二郎拳发扬光大。
卢家二郎拳的掌门人,大排行第九,因此人都称他为卢九太爷,这卢九太爷在山东,称得起威名远震,说得夸大点,卢九太爷跺跺脚,半个山东都会乱颤,原因是卢九太爷教了几十个徒弟,几乎山东北的各州县都有,这几十个徒弟,又给他教了几百上千个徒孙,徒孙中设场子授徒的,少说点,就有百十来个。
你想那时代设场子授徒的,就和现今的“学店”差不离多少,哪管你什么人,更不讲禀赋资质,不分阿毛阿狗,只要有银子,就来者不拒,人一多,品流一杂,难免良莠不齐,就有很多流入下五门的。因此,那下五门中:耍狗熊、卖膏药、拉场子、练弹弓、开黑店、使薰香、打闷棒、套白狼、风高放火、黑夜杀人、甚至偷鸡摸狗、端鸡笼、偷门闩、切荷包、昝烟袋的、什么都有,都占全了,而且不仅如此,这些犯法的勾当,上面有卢九太爷的名头照着,下面有当地露头露脸的同门撑腰,于是勾结官府欺压善良的事,到处皆是,受害人若是闷声不响,还在罢了,若是要嚷,也许还会给你自己带来惨祸,这就是所以卢九太爷跺了脚,半个山东都乱颤的缘故。
且说这天日落时候,阮天铎和塞北观音等人,到了德州,邱翔本与当地的一个名武师花蝴蝶周通很有个不错,要望门投止的,还是火麒麟裴冲道:
“邱爷,我看不必了。我们这是路过,仅住一夜就走,不要说打扰人家不便,而且我们人多,要是大家再一客套,反会耽延了路程。”
邱翔不知,那火麒麟因常走德州,对这花蝴蝶周通不但有过耳闻,而且亲眼见到过不少劣迹,甚是不耻花蝴蝶的为人,故邱翔才一出口,火麒麟裴冲就拒绝。
邱翔一想裴冲说得不错,就说:“裴二弟既是这般说,那么我们就落店吧。”
几人就在运河的河沿,找了个客栈,因火麒麟裴冲常常来往,都住的这个客栈,那掌柜与伙计的,都熟了,刚一进门,都赶过来招呼,说:
“裴二爷,你才来呀!你老可是好久未来照顾小店了,前些时裴大爷路过德州,也是我们侍候,我们还提起你老来。”
火麒麟裴冲平日来去,手里甚宽,故伙计都透着殷勤,赶来讨好儿。
火麒麟裴冲就笑着点头道:“我是事忙,近日少来照顾。”随向身后一指道:“这次可有几位朋友同来,我们是住一夜就走,伙计,随便给我们开三间房就是了,可要清静一点的。”
伙计们忙道:“有有有,北上房三间,今儿全空着,什么话?裴二爷,你老这么吩咐,我们可不敢随便。各位爷往里请。”
几人尚未走过穿堂,蓦地那柜房里奔出一人,老远的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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