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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看看段淼吧,那孩子和段澜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性子。”想起忠心耿耿的段澜,神色间便柔和了不少。
凌绝心走得远了,怀虚慢慢地道:“既然他不介意让弟子知道你们的事,你又何必多虑?”
辛如铁沉默半晌,涩然道:“他本不必如此。”
“那是他自己愿意。”
“是啊,他自己愿意。”辛如铁笑得无奈,“我却宁可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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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怀虚喟然道:“归根到底,你终是不信他。”
“不,我信。”辛如铁把头靠在床柱上,微微一笑,“虽然他小时候诡计百出,可自从当上了陆先生的徒弟,却再也没说过一句谎话。”
怀虚静静地看着他。
“那时候,每次他要出远门,哪怕我哭得再厉害,他也从来不会哄我说他不走了……我给他写信,说我很想念他,让他快点回来,若他要在初二的子时才能到家,就绝不会对我说是初一回来。”辛如铁遥想当年,声音逐渐低沉。
房间里静悄悄的,辛如铁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这时天色已暗,房中又未点灯烛,怀虚瞧不见他脸上神情,以为他病中虚弱,睡了过去,一瞥眼却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怀虚心中一紧。他照顾辛如铁多时,知他每次病发都会双手握拳忍耐疼痛,快步上前一看,果见他眉头紧皱,鼻端有鲜血慢慢淌下。
怀虚这几天里虽不曾亲来探视,却不时会向陆真询问辛如铁的情形。他知经过凌绝心精心调理之后,辛如铁发病时的症状已略见缓和,七窍流血的次数也少了很多。陆真说过这种病症最忌劳神伤情,这时发作,定是方才一番话勾起了他的心事,怀虚心中微悔,低声道:“你赶紧收摄心神,切莫再动思虑。”
辛如铁咬牙不语。
怀虚长叹一声,低眉敛目,凝神守一,轻声诵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祗桓精舍……”
诵经声宛如一叶孤舟,在滔天巨浪中浮沉起伏,始终顽强地承载着辛如铁未被折磨耗净的神智,不曾倾覆。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痛终于慢慢平复,辛如铁抬手拭去血迹:“我信他,我知道他既然说了要跟我同生共死,就不会在我死后独生。”他淡然一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的。”
※※※
陆真见到吕慎和段淼来到,自是十分欢喜。这几天里,虽然有他和贺兰回风从旁协助,但一来凌绝心体惜他刚刚复元,不肯让他多操劳,二来贺兰回风不懂医药,能够帮的忙也有限,凌绝心始终是十分劳碌,能在明镜馆陪伴辛如铁的时间也不多。这下有了两个得力助手,若分担了诸如采摘草药、挑选食材、洗衣烧水之类的琐事,凌绝心便能轻松得多了。
陆真大致地说了一下辛如铁的病情,对凌绝心与怀虚、辛如铁的关系却略过不提。吕慎听得病人竟是辛如铁,颇有些惊讶,段淼却早在凌绝心离谷时就隐约猜到了,因此只是默默思量读过的医书里有哪些条目是和脑风相关的。另一头,贺兰回风到香积厨去多备了两份饭菜,回来摆好桌子,便唤他们过来用饭。
四人围桌而坐。贺兰回风不住给陆真布菜,体贴呵护之意一览无遗。陆真也不忸怩,坦然受之,并报以温柔微笑。吕慎和段淼都是聪慧之人,见了两人这般情形,便都明白了。吕慎潇洒不羁,颇有阮嵇风骨,一向不把俗世教条放在心上,眼见二人情意缠绵,只暗暗羡慕;段淼单纯质朴,浑没觉得师祖与男子相恋有什么不对,反而在贺兰回风给陆真回风挑鱼刺时想起了自己的兄长,心头一阵温馨。
四人吃得正欢,忽听得熟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你这两个小兔崽子,来了竟敢不去见师父,却在师祖这里蹭吃蹭喝。”
段淼喜道:“师父来了!”跳起身来,吕慎也连忙起。两人方站定,凌绝心便进了门。
陆真停了箸,微笑着问:“你吃过饭了没有?要不要在这里吃一点?”
凌绝心摆摆手:“不用了,我等下回去陪我弟弟吃。”段淼轻轻地“啊”了一声。凌绝心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听说有人以为我出了家,只差没把长城哭倒,只好赶紧过来安慰他一下。”
陆真和贺兰回风尚不知有此一节,闻言对视一眼,都觉好笑。
段淼面红耳赤,嗫嚅道:“师父……”
凌绝心不再逗他,摸了摸他的头:“你师父我对这红尘留恋着呢,这辈子是做不成和尚的,你不用担心。”又拍拍吕慎的肩膀,“你们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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