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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喊个清朝太监一样。为这个,我没少和他掉小脸子,可是他就是不改。还笑呵呵地解释说,叫你小李子咋的了?你根本就不是太监,太监不长胡子的,呵呵。
真拿他没办法,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后来也习惯了,毕竟社长对我很照顾,和上级领导翻脸能有好果子吃吗?!我还以为搬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民营企业的刘总给我们报社一些纪念品。打开箱子一看,好嘛,是盒装的面巾纸。
等我回到办公室,柳峰已经走了。何雨恬在修改一版头题的稿子,我问她:“胖子呢?”
何雨恬很奇怪地反问:“哪个胖子啊?”看她没明白,我大声说:“就是柳峰啊,我们都叫他胖子。”
“啊,原来是他啊,胖子已经走了。”她咯咯地笑着,指了指门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见柳峰上了出租车,很快就消失了。
“柳峰这个人不错的,他对你有意思。”我不太善于夸自己的朋友,话说出来有些假。何雨恬脸微微一红,表情很怪地问我:“他是挺有意思的,你是什么意思啊?嘻嘻。”
“别瞎猜啊,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他人挺好的。”她的问题让我无法正面回答。爱情这种事,最好不要掺和,弄不好两面都得罪,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爱情这东西,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在我看来,爱情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柳峰可不这样想,他觉得爱情这东西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有一次,在会友轩吃烧烤时,他给我讲了个很深奥的道理。他说,爱情就像修水管儿。手艺高的人,屁大工夫就修好了;技术不好的,越修越往外冒水。
你属于哪种人呢?我问他。
他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第一种啦,那还用问啊。
我没和他抬杠。因为我十分清楚,他属于第二种人,技术不好,还总喜欢到处找水管儿修,屡败屡战,乐此不疲。
柳峰是个没有秘密的人。种种迹象表明,他和何雨恬偷偷好上了。
为了表示庆祝,他俩商量好请我吃饭,然后一块去江边玩儿。饭后,趁何雨恬去洗手间的工夫,柳峰很认真地对我说,这回我可动真格的了,我爱上她啦,想和她结婚。你说下一步该咋办?
我没有正面回答,仰脖把手中的矿泉水咕嘟嘟喝掉半瓶,随便问了一句:你爸妈同意吗?她爸妈同意吗?你做好失去单身的自由过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连说梦话咬牙放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生活吗?
“我没想过。”柳峰诚惶诚恐地答道。
“没想过?那现在你认真想想吧。”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儿,一个人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前就贸然结婚,对双方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毕竟婚姻的幸福不是可以预期的。
柳峰没言语,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身后的方向,我猜何雨恬肯定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果然,她及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很淑女地弯腰拿起坤包,像抓俘虏似的挎住柳峰的胳膊。随后,她声音袅袅地对我说:“李哥,咱们走吧,去划船,我最喜欢划船了。”
“嗯,到码头再说吧,我怕水,还是你俩划吧。”我说。
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我望着他们划船。我没和他们一起去划,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不想做电灯泡;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怕水,深深的惧怕。小时候我去乡下玩,光屁股摸鱼不小心掉进水溏深处,被水塘过头顶,几乎淹没气了。把我救出水塘的是一条狗,它至今还在我的手臂上留了一圈牙印,而我惟一答谢过它的东西是块硬邦邦的苞米面大饼子,当时它吃得很兴奋,不停地冲我摇尾巴。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每当在生活中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我经常会想到它。它叫狼青,非常热爱生活,至少比我看见过的一些在网络里东游西逛的人更加热爱生活。
进入十二月,这个城市的天空接连下了几场大雪,路边槐树上残留的树叶被寒风吹起,三三两两地落了下来,越过低矮的灌木,散落在街道上。叶片有黄的,也有半黄半绿的,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忽明忽暗的光亮。
凝视着雪中的落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早晨上班途中的一张张面孔,他们走路时的表情看上去形态各异,犹如一个个忙于赶路的叶子,在奔向不同的目的地。
报社的窗口正对着大街,我经常斜靠在椅子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消磨时光。一些人的面孔由陌生变得熟悉,偶尔也会有人向窗口里的我报以虚无缥缈的微笑,更多的人则永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