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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低看娘娘的下人,再不敢再有怠慢。
虽是如此,因为心中的那份微凉,玉清还是对高演不冷不热。
“消不了。”
“真生气?”
“真生气。”
“真的?”
“真的”
“那你继续吧。”
“你……”
☆、永寿宫施计得药方 御花园聪慧聊景致(上)
苗氏和姜氏伏身叩地,直到王爷和娘娘的身影从面前款款走过,才敢微微抬眸。
王爷着通天冠,高山卷云,组缨翠缕。缨上珠玉晶莹,更衬得王爷温润。身上绛紫朝服,蟠龙盘踞,似要腾空跃起,朱黄蔽膝,九章龙纹。
娘娘褕翟朝服摇曳于地,裙幅上翟翚五采,宛转逶迤身后,披帛当风。青丝绾起云髻,高耸嵯峨,乌发间九尾凤钗靡丽生辉。
王爷手牵娘娘,披着骄阳金辉,携着明媚春光,款款登入鸾驾。
身影傲然,气势迫人,连带鸾舆散出耀眼光芒,不敢直视。
直到鸾舆渐渐消失在人幕之中,苗氏和姜氏才恍惚回神起身,望着人潮中的点点金光,想到几年前,皇上登基时……皇上和皇后登上高台的的身影,莫过于此……
苗氏一惊,他们怎能跟皇上和皇后相提并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大不敬。
今日,太后召见藩王,高演和玉清身穿朝服进宫觐见。到了宫中,才知道,太后仅召见了常山王和常山王妃。
进京已有多日,一直未曾召见,今日忽然召见,却仅召见了高演和她,玉清想到此处心中微紧。
琼宫仙阙,庄严瑰丽,目光所到之处金碧辉煌。脚下青砖清亮映影,刺目恍惚;高墙巍耸连绵,似峦山压顶,玉清呼吸微窒,手有腻汗。这不是第一次进宫,不该如此紧张,玉清深深呼吸,可是想到太后这两个字,紧张就莫名而来。
领路的公公急步前行,躬身垂手,玉清不自觉的微微俯身,目不斜视。
进京不久,便有耳闻,太后自染病后,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宫娥太监常被责罚,不是廷杖就是鞭笞,即便是近身内侍,也难幸免。
她是胡相的女儿,胡相是皇上的心腹大臣。皇上虽是太后亲生,却因皇权横亘中间,互不相让。太后与皇上虽不至于有弑亲之念,却也不会对对方的羽翼之人手下留情。更况于她现在还有另一个身份——常山王妃,太后本就视高演为眼中钉,又怎会待见他的嫡妃。
她若是一介市井妇孺,觐见太后,反倒无惧。只是现在的她身份复杂,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灭族之灾,她虽恨父亲,终不愿父亲因她受累,还有高演,身边这位锦华朝服的男子……
建章宫中,慈元殿前,玉清揣揣不安的等候通禀。晴空安好,春末的天气,隔着丝履仍觉宫砖生凉。
双手交敛于前,微躬着身子,双眸紧紧的盯着覆盖着双足上的裙幅,这是自小的习惯——父亲与母亲每每争吵,她便立在母亲的寝居外,揣揣的听着父亲的怒斥之声,紧紧的盯着自己小小的双足,直到看到父亲离开院子,她才敢移动步子,飞快的扑入母亲的怀里。稍大一点,她壮着胆子回护母亲,与父亲据理力争,父亲愤怒扬手,却因母亲挡在面前而缓缓落下,她躲在母亲的怀里,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小小足尖,回想刚才惊魂一幕。
不知何时,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双手之上,指尖触入她的掌心,丝丝暖流穿过掌心涌入心脉,平缓着她急促的心跳,裙幅下紧绷的双足渐渐舒展,耳边穿来他低而有力的声音。
“一切有我。”
软而坚定的一语,似刚入春的暖阳,融去万物身上的冬日积雪;又似破土而出的嫩芽,迎着朝阳和玉露,带着坚韧气息而来。
玉清弯府的身子渐渐挺直,侧目对着高演展颜一笑,目中有感激,还有信赖……此刻,她相信,他是她的依托,他是她的浮木,只要她伸手,便能抓住。
内侍说太后娘娘正在休息,让他们稍等片刻,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玉清紧依着高演,步入慈元殿,殿内织锦铺就,富丽堂皇。内侍轻挑珠帘挂入玉钩,玉清随着高演叩地行礼。
金猊炉中熏香沉郁,却掩不去殿里弥散着的淡淡药味,缕缕飘来,似从朔州飘过千山万水而来,又似从落雪轩掠过花间亭而来,嗅入鼻尖,玉清反而渐渐心安。
微微抬眸,烟绡罗幔半笼凤榻,榻上女人半躺,锦衾覆至及腰,青丝垂于肩旁,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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