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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办法好,子君,太好了。”李天祁由于兴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卫子君痛得咧了一下嘴,甩开他的手,“再有便是尽量在下游多口分流,疏浚浅滩、把水沙分散在黄河两岸。我建议裁弯取直,弯处受到的冲击力过大,更易决堤。”
李天祁赞赏点头,“嗯,修堤筑坝乃浩大工役,极易滋生腐败,最怕那些河工将我大昱白花花的银两纳入已怀,使用次等材料,以次充好。届时损我钱财是小,堤坝不坚,贻误苍生是大啊,势必要选个廉洁守己之人才好。”
卫子君侧头想了想,“叫张石来做这件事吧,他深识筑坝之法,为人也廉恭,常听他说起治水之策,颇有才华。”
“子君不恨他?”
“恨吗?这是两档子事,怎能凭一己之私弃人才不用呢?”因为计较个人恩怨,而弃大局于不顾的行为,她认为很蠢。
“子君——你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帝王。”李天祁握紧了她的手,“怪二哥吗?把你从哪个位子拉下来。”
卫子君淡淡一笑,“都是被强迫,坐上那个位子也是被强迫,下来也是被强迫,看来对我很公平啊,呵呵……”
并没有说恨还是不恨,因为她很少去恨人的,其实,心里真的没有恨,为什么要恨呢?伤心却是有的。没有恨,只有伤心,伤心那些因为这个死去的将士,心会痛。
……
尚书省,设在大兴宫太极殿的右前方,设有吏部、礼部、兵部、刑部、民部、工部等六部,又下辖六部二十四司。大臣们下了早朝,部分便可直接来这里办公了。
卫子君来的时候,张石正在案前细心地查阅各地的粮食运送清单。
“真是要恭喜先生啊,短短时日便升为仆射了,想必为国立了大功吧?”卫子君一脸笑意,风雅地踱步进来。
看到她,张石眼中一亮,却没有过于吃惊的表现,只是谦恭地拱手施礼。“托风王的福。”
卫子君转身在室内巡视了一圈,“哎呀,先生如此身份,这办公之处是否过于简陋了呀,简直可以称为陋室啊。”
“为国效力,无谓奢简,张石有一方陋室便可寄身,不需太过奢华。”温雅的人温和的笑。
“这如何使得?先生在西突厥忍辱受屈来探听敌情,那过得可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表面要奉承,背地里要算计,这二皮脸当得可不容易,怎么可以不好好补偿一番呢?”卫子君长吁短叹,一片感慨之色。
“可汗对张石出言讥讽,可是还在恨张石?”
卫子君惊讶转头,“恨?为何要恨?先生与我同为人臣,不是要互相敬爱吗?”
张石抿嘴一乐,“可汗虽然不恨张石,可张石却恨可汗呢。”
“嗯?”卫子君诧异,“为何?”
“因为可汗吃了我的鸽子。”张石不动声色道,“请可汗还我的鸽子。”
卫子君又气又笑,“先生可知什么叫天高地厚?你以为你的鸽子很好吃吗?全身上下没有一两肉,害得我啃了半宿还把自己饿的够呛。真是物随主人形。”
张石唇边泛起一丝隐忍的笑容,“张石虽不知天高地厚,但却知道可汗的身形,好似可汗也好不到哪里去呢,可汗好似比张某更瘦呢。”
卫子君纤眉一挑,“天上的雄鹰与笼里的鸽子俱是鸟类,虽形体差别不大,但飞的高度却是不同,张先生可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是,可汗,张石绝对没有可汗飞得高。”
二人对视,片刻后,又是都一起大笑起来。
“张石有一张治水图,黄河河道的曲直高下,河水的宽窄深浅,流速的快慢,都有标明,是张石做河渠署河堤谒者时花了两年的时间测量绘制的,长度丈余,可汗若感兴趣,可去寒舍再议治河一事。”
“好。”毫不犹豫的应了。
时至申时,二人方出得宫来,马车便一路向永棠坊赶去。窗外斜阳微敛,街道一片金光弥漫,眩人眼目。
卫子君静静凝望外面的景致,望着那些飞檐灰瓦被阳光笼上了一层金色,看着街上散漫幸福游荡的人群,看的近乎痴了去。
看的眼睛乏了,想将目光收回去之际,眼角发现了一件在这美丽的黄昏中,显得极不和谐的物事。
一个身着名贵绸缎的光鲜男人,正在当街打一个女人。那女人被打得哭哭啼啼左躲右闪,围观的人都在不停劝说,那男子依旧狠狠抓着女子不停地打下去,女子的朱钗散落了一地。
卫子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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