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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变得如此无耻。是否,一个位子真的会改变人,可以令人卑鄙到不择手段。
稍稍平复愤怒的情绪,缓缓开口,“此事兹事体大,我需要考虑,给我一段时间来考虑此事。”轻轻整理下衣衫,“我回去考虑清楚,给你答复。”
“想回?这可不是你想回便回得了的,考虑?在这里考虑吧!”他一走还可能回来吗?
“国君又怕什么?我父母皆在你手,你又怕什么?”
“并非怕什么,只是你是我的俘虏,岂能说走便走。”李天祁眉毛一立,威严立显。
“李兄,当真不愿我走?”卫子君身子贴了上去。
李天祁身体又是一僵,明知道她要耍花样,却是无力推开那软软贴来的身体,“ 你又想玩上次的伎俩?我又岂会上当?”
卫子君仰头,对上李天祁的脸,勾唇一笑,“我又岂会玩同一种把戏?李兄又怎会上同样的当?”如兰的吐气扑上了他的面颊,修长的指扣住他的手掌,轻轻抚摩。
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李天祁有些气喘,“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卫子君轻笑,手指抚上他的手腕,“自然不会像上次这般扣你的脉门。”话落,手上用力一按,扣上了李天祁的脉门。
李天祁顿时一阵气苦,怎么又上了他的当?居然会蠢到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翘着唇角轻轻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到榻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恶狠狠道:“给我乖乖的,不然把你脱光光。”
李天祁被气得笑起来,他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记住,不许嫁祸我爹,你要敢对我家人有何不利,我保证去你的大兴宫把你的妻儿老小全部杀光。”她知道,就算不威胁他,他也不会对她的父亲如何。毕竟,父亲是他的臣子,并且忠心耿耿。所以,父亲暂时留在这里,她还是放心的。
“你若走了,我可不保证,也许,我会把令尊脱光光挂到外面去。”李天祁冷哼一声。
“你试试?”卫子君狠狠掐住李天祁的脸,“啧啧,这脸蛋,手感不错。你若敢,我便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卖去青楼。让那些蜂拥而至的恩客瞧瞧,一国天子与普通男伶有何不同。”
话落。又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向外走去。
李天祁气得登时差点背过气去,即便如此,还不忘在她身后叫道:“药,药,拿了药走。”
卫子君没理他,径自扬长而去。
回到西突厥营地的时候,又下起了雨。大雨铺天盖地下起来,没完没了,在这样的大雨中,两军都暂时止戈息武。
而此时大昱军的主帐中,正有一个人气急败坏地来回走动。
“卫叔澜——”李天祁指着自己被掐青的脸,“瞧瞧你的好儿子,做的好事!”
卫叔澜理亏地立在那里,不住哀叹,她怎么又给他惹事了。
“卫叔澜!你就不能把他留下来?”李天祁继续来回走动。
“陛下,臣无能。”卫叔澜越发理亏。
这宝贝女儿怎么净是给他惹事呢?点了穴也就罢了,偏偏要把人家的脸掐青!真是不安生啊。
大雨,不停的下,暴雨,雷鸣,鸡蛋大的冰雹凌空洒落。地上的水草被淹,花草被砸,庄稼被损毁,这场雹灾覆盖了整个西突厥,将大地上的庄稼全部砸毁。
西突厥军营的大帐几乎都要被雨水泡起来,许是去年的雪灾,增加了空气的湿度,这从来都是少雨干旱的西突厥,不但河水泛滥,同时也迎来了一场洪灾。
因为夏季,来自金山、南山、白山上的积雪融化量大大增加,加之山中的暴雨,千百条涓涓小溪,汇成滚滚洪流,顺着山上的峡谷直冲而下。
大批的牲畜被卷走,毡帐被卷走,图伦碛①的月氏、于阗等牧民的毡帐全部被水淹没。大批的难民涌向西突厥王庭所在的三弥山。
望着那大批的难民,卫子君仰天长叹,真是天要亡我吗?
久久地立在帐门,望着空中倾斜的雨瀑,衣襟被淋湿了,依然无所察觉。愁苦、焦虑,不住弥漫。去年国库仅存的一点粮食已经全部用于救灾,而这场灾后,又将会有多少人开始窥视西突厥的领土。
纤细的身影,似风雨中的幽兰,显得那样的脆弱不堪,好似一阵风,便可以将她吹走。
六月天,风雨狂,九陌成海,千山尽湿云。茫茫何所,兵戈人事,雨打故花辞新枝。
这场暴雨,一直断断续续下了二十几日,终于开始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