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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一对眸,张石暗道,“可汗好像不仅仅在等捷报,可汗有心事?”
“心中记挂之事,方为心事,我,只是不解。”眸光淡淡扫向远方。
“可汗有何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府低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似一个受伤的孩子,充满了忧伤。
张石轻笑,“可汗也有迷茫的时候?”在她对面椅中坐下,“其实,不知道,是因为做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事,可汗喜欢什么呢?做想要的是什么呢?”
“做想要的吗?”眼中有了片刻的恍惚,“希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吧,不想战争了,战争为什么?掠夺?满足私欲?不知道……很累啊……想过点平静日子。”她很想要回家,希望有人可以等她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呢?
张石的脸上有了一丝怜惜,“可汗为何不回大昱呢?那里有你的家,有你的父母。”
父母吗?这些对她来讲太陌生了,她连她父母的样子也不知道,也许,这里的将士们会更亲近些。
回大昱吗?真的想念大昱了,大昱的景色一定很美,想起将军府的荷花,想起鹿领谷,想起师傅、迭云,刘云德,想大昱所有的人。
可是迭云他们在哪呢?守在大昱的人,多次的回报都没有看到他们,但又没有他们的下落。卫子君想,迭云定是生气回鹿领谷再也不愿出来了,而刘云德也不像再回哪伤心地了,毕竟,在聚云楼,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
一阵风拂过,吹起额前一丝散落的黑发,难言的惆怅袭来。
情不自禁地,张石探身,伸出手,将卫子君额前那丝黑发撩起。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卫子君有些微愣,随即,勾唇一笑,眼神躲闪他的目光,扫向他尚未离开额前的手,在他宽大的衣袖底侧发现一根小小的羽毛,轻轻帮他摘去。
捻着那根羽毛,正要调侃两句,突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低头仔细看向手中那根羽毛,那是根雪白的,细小的羽毛。可是,这整个军营没有任何的鸟类。这,应该是鸽子的羽毛。
卫子君捻着那根羽毛,仔细地望向张石的脸,那人一脸的平波有一丝波澜?
卫子君突然站起,“哥舒伐——快燃烽火,马上退兵。”
“是,”哥舒伐领令急忙部署去了。
烽火,一簇簇燃气,笔直的狼烟冲天而起。
然而,还是晚了,西突厥十万大军,在那烽火燃起前已经进入敌营,当他们去俘获地上晕倒的大昱士兵时,一个个士兵弹跳而起,军营周围突然涌现黑压压的昱军,没有任何防备的西突厥士兵被全部束手就擒。
战报传来,卫子君一声长叹,她终是轻信了别人,她的失误导致十万大军陷入敌腹,心中的悔恨好似被虫蚁噬咬。想必,这是他要挟她做好的筹码了。
静静坐在那里抚额沉思。直到晚上,卫子君也没有进食,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贺鲁的心一阵纠痛。
“喝点粥吧,我叫人特意熬的。”贺鲁将碗端到她的面前。
“没胃口。”卫子君伸手挡开。
“喝了!”贺鲁强硬地又伸过来。
卫子君眉毛一挑,“谁是和可汗?”
贺鲁看了她一眼,将那碗重重放在案上。
卫子君将那碗推离,扶正案上的纸,拂袖研磨,饱蘸羊毫,略一思索,重重落笔。
一首宝塔诗渐渐盈于纸上。
情
执铁,挥戈
对残月,吟长阕
仗剑策马,笑点山河
群山烽火起,朝向云中歌
任凭刀盾刃乏,御剑铁血踏破
拼将十万头颅血,誓要乾坤正颜色
那字体不似平时那般洒脱随意,却是带了浓重的苍凉。
“可汗——”外面有附离通报,“大昱军送来书信。”
“拿进来。”轻轻搁下笔,结果信函,展开看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果真如此伎俩。”握紧那团纸轻轻揉动,展手,一团纸屑于手中散落。
“他要挟你见面吗?”贺鲁紧张地问道。
“何止,他以俘兵的生命要挟我,要以十万条命换我一条。”卫子君自嘲一笑,侧头看向贺鲁,“我是不是很值钱?”
“你不能去!”贺鲁看着她的眼有了一丝焦灼。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别去。”
“去不去,明日再说吧。”
慢慢走过长满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