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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君轻声对馨荷道:“馨菏快吃!”然后自己也吃起来,早晨吃得少,又走了许多路,现在真是有些饿了
吃得浑身燥热,不由用力摇着手中折扇。
今日上午,她和李天祁两人就在舱内题这扇子了,原因是李天祁深喜她的字,便拿出空白的扇面让她题字,她便题了吕不韦的“贵当”,以示警醒,结果李天祁却题了《洛神赋》中形容甄妃的一段来戏弄她。她并不介意,毕竟,这是皇家墨宝,上面有他的朱砂红印。
“皇家墨宝!”卫子君摆弄折扇,“二哥,你若有空,不妨多写上几十个,万一小弟落魄,以拿来换些银子。”
“臭小子!整日的钻在钱眼里,我看你这眼睛就要变成铜钱。”李天祁扬起折扇在卫子君头上敲了一记。
“哎呦——”卫子君痛呼一声,“二哥,为何总是打我的头,这聪明的脑袋迟早会被你打傻,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打?”
“好啊。”李天祁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下次就打屁股!如何?”
怜吾和馨菏都捂起嘴巴窃笑,卫子君不觉脸上发烧,狠狠白了李天祁一记。正欲反唇相讥,却听得旁桌才上来的两个男子低声提及当今政事,那声音极其细微,但练武之人的敏感足以令她听得清清楚楚。
“仁兄,真有这事?那道观,可是那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蔡廉皋所设?”
“听说是了,你看当今圣上,垂垂老矣,三个皇子,表面和气,谁能不背后做些文章?这大皇子越王李北稷战功赫赫,连那个突厥的左贤王都是命丧他手,想这继位可能最大,可是你看当今圣上却又不立储,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便算立储,亦难保不废储,这不立储,背里还不争得天翻地覆?听说这蔡廉皋便是那大皇子之人,设了这么家道观,在里面养了些懂得占星解惑的妖人异士,秘密谋划些争位之事,这种清静无为修道之地,最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而且听闻那里的女冠们都是颇具才情的狐媚尤物,虽然供的三清,却做些个荒唐事。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一入进去,便都着了道的。”
听到这里,卫子君颇为忧心地抬眼看向李天祁,见他剑眉紧锁的看了过来,情知他也听到这番话,两人对视之际,交换了个眼神。
“也是,三个皇子都很出色,圣上难做决断吧,这皇子们私下里笼络些势力,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二皇子荆王李鸿翊倒是悠悠闲闲,看似无所用心,其实这内里玄机谁又知道多少?那三皇子晋王李天祁倒是颇有风范,虽也是战功赫赫,却仁义守礼,那般相貌也是天人一个,啧。”
卫子君早已知道李鸿翊是李天祁的二哥,这些日子相处,他总是说些自己的私事给她听,她也乐得当吹眠曲,听着听着她是一定睡着了的。而这李銮极爱女色,后宫何止三千,只是却只得了这么三个皇子,公主倒生了十几个,与李渊比起倒是有些逊色了。
“听仁兄如此说,倒是见过他们一般。”
“贤弟,此话不可给外人听了去,我的确见过他们。”
“当真?”
“我骗你做甚?我远房表哥在京师做从六品城门郎,我去京师时在他那里有幸见到过。当时离我最近的便是那三皇子,那像貌,那风采,真是俊美绝伦,风雅脱俗,把那些个女子无不迷了个七荤八素……”
闻及此处,卫子君笑眼瞥向李天祁,后者显然也听到了此番议论,对着她瞥来的目光,煞有介事的整整衣襟。那般自得模样引得卫子君扑哧一乐。
那男子也真是大胆,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谈论皇家,还不可给外人听了去,殊不知早已给人听了个干净。
饭后,一行四人缓步慢摇,逛起了余杭城。
一路走来,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眼光。
也难怪,这几人实在太过扎眼。但看这两男,一个俊朗挺拔,贵不可言,一个丰神俊秀,洒脱飘逸。再看这两女,一个雍容华贵,面若芙蓉,一个身姿婀娜,脸赛桃花。
如此俊男美女的绝佳组合怎不令人驻足观望,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是那家大人物驾临此地。
被议论的几人倒是不觉有何不妥,一路左观右望,好不希奇。
游荡间被前方一阵敲锣声吸引,不由跟着人群挤了过去。
原来是一处杂耍卖艺的,一个畸形的侏儒人做着常人无法忍受的高难动作。那侏儒是个女子,脸小身小,面部畸形,几乎没有额头,看起来活像一只瘦弱可怜的小猴。
当卫子君看清里面的情形,转身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