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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们一时愣住了。孙俊英暗道:“这小子没回家,径直到会场来了,好大胆子!”她向妇女们喊道:“好,人来啦,开会吧!”又向江水山冷冷地说:“到前面来!”
江水山把锨放到地上,见旁边那条长凳子只有一个人坐着,就近坐上去。坐那头的王镯子,象躲避可怕的东西,忽地把身子移开。
她这个举动,使水山一阵惊悸,心猛地沉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大多数妇女都阴板着脸面,眼光象针一样盯着他。水山感到了难受的味道。
“今天这个会,大家都知道啦!真寒心,大坏蛋欺负到咱们军属头上来啦!刘桂花,伸冤吧!”孙俊英威严地宣布道。
坐在最后面的桂花,怀抱孩子,低头眼瞅脚上给公公带孝的白鞋,一直没言语。她又伤心又羞怯。听叫她,她抬起头,瞥江水山一眼,低声道:“叫他自个说吧,俺开不了口。”“快坦白吧,江水山!”冯寡妇早忍耐不住,粗嗓子叫道,“你怎么把人家桂花糟蹋的?”
“你说什么!”江水山脸色涨红,霍地站起身,愤怒地瞅着冯寡妇,“再说一遍!”
冯寡妇本来有些畏葸,但见众人在旁,就冲到水山跟前,调门更响了:“说怎么样?你把人家媳妇按到炕上,脱裤子……”
“你胡说!”江水山举起拳头。
冯寡妇吓得向后退去,嘴里嚷道:“你犯了法还打人啊!大伙快来!”
“江水山,不要耍威风!”孙俊英靠上来,“这是开会,有丑盖不住,叫当事人说你听听!”
江水山愤怒地喘息着,拼力压着火说:“好吧,叫桂花说!”“桂花,不要怕!”王镯子鼓动她。
“说,说!”孙狗剩媳妇和几个女人助威。
桂花站起来,可是说不出话。孙俊英给她鼓气:“不要怕,我们给你作主!别看他是干部,是荣誉军人,共产党的章程,功不能挡过。有苦尽管诉吧!”
桂花变得气恨起来,朝江水山道:“谁都把你当好人,想不到你黑心害我。今儿傍亮,你闯进俺家,你,你……”她哽咽住了。
江水山吃惊地说:“桂花妹子!难道你真认定是我?”“俺和你一没冤,二没仇,诬害你做什么!”桂花难受地吞口唾沫,“老实说,我也不愿意是你,可是村里就你少只胳膊,又是你的衣裳……”
“在这!”孙俊英把白单褂摔到水山跟前,“这是谁的?”江水山接过衣服,愕然道:“衣裳是我的……”
“嘿嘿嘿!”孙俊英冷笑了,“这不就明白啦!”“可是我昨天根本没穿这件褂子。”
“胡说!你不穿别人穿啦!”王镯子喝道,“谁都知道,江水山的军装是有大事才穿,你一没上区,二没跑县,三没‘向反动派开火’,为么现在穿军装?”
“昨天换衣裳洗,”江水山耐心地解释道,“我妈……”“你妈都说你鸡叫头遍出的门,不错吧?”孙狗剩媳妇质问。
“我去北河看坝的……”
“看它做什么?”另一个女人跟上来。
“怕有的地方经不住大水冲……”
“你的工作真积极呀!”王镯子讥讽道。
“以看坝的名去睡军属媳妇,好主意!”冯寡妇冷刺刺地笑道。
“胡说!我在北河坝上时,有人在跟前。”
“谁?”
“东山大爷。”
女人们立时静下来,面面相觑。孙俊英和王镯子交换了一下慌乱的眼色。王镯子起身大喊道:“造谣!不听他的!”“别急,叫他说清楚。”桂花留心地问,“东山大爷真和你在一块吗?”
“不听流氓胡诌!”孙俊英急忙插上来,想封住江水山的嘴,把人们的注意力拉到水山身上,“老东山是江水山的本家,老顽固王,最讲私人情面!一准是他们商量好啦,老东山要包庇!”
“不假!”冯寡妇处处充英雄,万事她都通,“江水山的鬼把戏逃不过我的眼,他一准送给老东山一只鸡,或是一斤肉,他想把淑娴拖家去……”
但是有几个妇女,几乎一齐打断冯寡妇的话:“有证人就好说,去叫老东山来对证,那老头子从不撒谎。”
“对呀,叫老东山来!”好些女人响应道。
妇女们活动起来。孙俊英和王镯子有些着毛。
“我去叫老东山。”孙狗剩媳妇站起来,欲走。“不要去,”水山叫住她,“东山大爷走亲戚去了。再说我和他刚见面就分了手,他也说不清。大家还是相信我。”“哈哈,”孙俊英心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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