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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能全怪他，我要是能早一點告訴他就好了，早一點告訴他，說不定，那天他就能陪我了呢？」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里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點遺憾。

要是他能早一點告訴陸見深攝影展或者別的什麼事，估計他也不會走這麼多的彎路。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陸見深問。

「上周吧，剛回來的那段時間。」

「……想起多少了？」

沈頌今打馬虎眼：「模模糊糊，也沒多少。」

不想再跟他掰扯，沈頌今看了眼微信消息，剛好舉辦方聯繫他，問他有沒有到場，方不方便過去領獎盃和獎品。

「舉辦方讓我去領獎了。」沈頌今說，「還不知道獎品是什麼，我先過去看看，待會兒再來找你。」

陸見深很明顯心事重重的，沒再多問，沖他點了點頭，看著他朝展廳的工作人員走去。

陸見深獨自一人逛完了那些風景照片，上面拍的大多都是些風景奇觀，尤其是評選獲獎的那組，迅速蔓延的風暴弧狀雲籠罩了整片草原，雲底波濤洶湧，俯瞰著整片遼闊的土地。

不管是場景還是角度都極具視覺衝擊力。

他路過展板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人像攝影區。

人像攝影區的金獎頒給了一組名為「時光影痕」的照片，照片的拍攝者選取了三位長相氣質有相似之處的女性模特，從牙牙學語的女童到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再到滿面皺紋但笑容慈祥的老太，雖然創意的邏輯脈絡簡單，但人物與背景的協調度、光線所創造的深度和線條都十分具有參考性。

陸見深站在展板前看了一會兒，回過神時，聽到了身邊不斷湧現的私語聲。

金獎作品固然優越，但參觀者顯然在隔壁銀獎作品前停留的時間要更長一些，陸見深見旁邊的人聚在一起，好奇心驅使，也抬步走了過去。

展廳里的每一組作品都有三張，三張照片分別掛在三塊不同的展板上，展板圍起三面，形成一個「冂」字，而隨著陸見深視角的變化，展板上的內容也逐漸展露眼底。

「那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女的吧……」

「可他有喉結啊……」

有幾名參觀的女生在前方竊語，她們說的是右手邊唯一的一張雙人照，由於角度和姿勢的緣故，照片只拍下了陸見深的右半張臉和沈頌今的下半張臉，沈頌今的骨相本就柔和，單看下頜骨根本看不出什麼，再加上照片上的他又是短髮，所以引發了種種猜測。

陸見深站在人後，怔怔地望著那三張照片。

沈頌今當初提交這組照片的時候是給他看過的，用沈頌今的話說，他當時只是覺得這組照片有意思，再加上有故意逗弄他的心思在，才填了申請表，將照片發送了過去。

沒想到居然陰差陽錯獲了獎。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靠近，陸見深眨了眨眼，回頭望去，看到沈頌今一手拿著獎盃一手拿著單反站在自己身後。

他看了看陸見深，又探頭看了眼正在被圍觀的那組照片，臉上毫無波瀾。

他甚至還對陸見深笑了笑，將手裡的相機遞到了對方面前：「剛領的獎品，和我那個是一個牌子的，送給你，要嗎？」

第39章 戀發癖陸醫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直到晚上回家陸見深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將獎盃和相機一塊放在電視機旁的柜子上，甚至連鞋都忘了換。

沈頌今跟他進門，站在玄關處摘了圍巾，掛好羽絨服，又脫掉了鞋子，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在陸見深轉身看向他的時候幾步撲了過去。

陸見深後背撞到了牆，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柜子，獎盃的海拔比較高，晃蕩了一下，又被他眼疾手快扶穩了。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沈頌今將他抵在牆上，體溫透過寬鬆的毛衣傳了出來。

陸見深動彈不得，沉默良久，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發現什麼？」沈頌今也沒閒著，撥開了陸見深稍長的大衣衣擺，指尖搭在對方的腰帶上，單手靈巧地解開了皮帶扣，「發現照片，還是發現是你？照片是回來之前看到的，至於你……你也沒有瞞得很好。」

陸見深任他擺弄，卻又在對方即將扯掉他皮帶的時候匆忙按住了他的手。

沈頌今也不動了，安靜地盯著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

沈頌今不想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