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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深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專業誤解了,主動提醒他:「我只是個諮詢師,不會讀心術。」
沈頌今笑了一聲:「可就算不會讀心術,我們都見過三次了,也該猜個差不多才對啊。」
陸見深卻沒猜出來,或許是猜出來了也不願意說出口,只說了句:「抱歉。」
沈頌今沒在意,見他也不是經常泡吧的樣子,便問:「我看你從今天下午開始就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陸見深搖了搖頭,簡單又籠統地說:「工作上的問題,不是什麼大事。」
他顯然不想多提,沈頌今也沒再細問,兩個人湊在一起不尷不尬地喝酒,連氛圍都逐漸沉默下來。
沈頌今喝光了杯子裡的最後一口酒,叫來酒保,又點了一瓶威士忌。比起調酒師做的各種酒料混合在一起的雞尾酒,沈頌今還是更喜歡這種純粹的口感。
陸見深偏頭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握著酒瓶毫不節制地往玻璃杯里灌,晶瑩的酒液反射著頂燈的光,直到杯子裝不下了,才堪堪停手。
注意到他的視線,沈頌今還衝他抬了抬酒瓶:「來點兒嗎?」
「不用了,謝謝。」
沈頌今便沒再勸,自己仰頭喝了,再放下杯子的時候,原本滿滿的一杯,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陸見深眉心稍動,似乎是想說句什麼,但又考慮到二人才剛剛認識,就又把話給憋回去了。
沈頌今酒量匪淺,雜七雜八地喝了這麼多,居然也沒上臉,他繼續跟陸見深閒聊,調侃道:「一個人待著挺無聊的吧,剛剛那麼多女孩過來找你,就沒一個看上的嗎?」
陸見深扯了扯唇角,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不合適」,但到底是怎麼個不合適,哪裡不合適,卻一概沒提。
陸見深沒有就這個話題深聊,朝沈頌今剛剛過來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轉回了頭:「你男朋友一直在看你,你不去陪他嗎?」
沈頌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他同樣回頭望去,看到秦牧隔著老遠沖他舉杯。
他沒理會,哼笑一聲:「他是三歲小孩嗎?還需要人陪。」
他又端起酒瓶來給自己倒酒:「再說了,他也不是我男朋友,頂多算是個網上認識的同行,我還以為他加我真的只是為了工作,沒想到幾次相處下來,他只是想泡我。」
見陸見深沒什麼反應,沈頌今又繼續說:「他那個人啊,無聊又自大,剛剛還跟我說,要是我搞不定你,今晚就跟他回去。呵,你說,他是不是挺可笑的?」
話是真的,但他的表演痕跡卻極其浮誇。沈頌今知道自己演不了受害者,他在陸見深眼裡頂多算是同謀。
果不其然,陸見深沒有上鉤,只是說:「你要是覺得困擾,完全可以趁著現在離開。」
反正照沈頌今的意思,他們本來就是網友見面,只要離開以後不再聯繫,對方大概率也是找不到沈頌今在哪兒的。
「可是他知道我住哪兒啊。他今天之所以約我來這裡,就是因為離對面的酒店近。」沈頌今朝對面指了下,伏低身體,幾乎趴在了桌子上。他仰視著陸見深,這個視角讓他看上去像是處於弱勢地位,「而且如果再換酒店的話,估計也挺麻煩的吧。」
陸見深安靜地聽著,這場聊天更像是沈頌今單方面的輸出,但看他的表現似乎也並沒有特別困擾的樣子,很快便將話題引到了別的上面:「不過能見到你我還是挺開心的,一天之內能和同一個人偶遇三次,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
「而且,你不是研究心理學的麼,我聽說『3』是符合人身體節律的數字,任何跟『3』有關的事都能動搖人的心理防線,這樣看來,我們還算是挺有緣分的。」
陸見深沉默片刻,卻說:「能偶遇三次只是因為我們住進了同一家酒店,咖啡館和酒吧都離酒店不遠,只要一次留心,後面基本都能留意到。」
沈頌今也沒怪他拆台,反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所以你今天下午看著我的時候,心裡也在冷靜地分析這個嗎?」
「……」
陸見深徹底不說話了。
沈頌今笑:「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他們這邊正聊著,一旁卡座里等久了的秦牧卻不耐煩地走了過來。他一把握住沈頌今的肩,趁對方不注意將其攬進了懷裡。
沈頌今沒掙動,聽到對方擦著自己耳朵對陸見深挑釁:「哥們兒,你真是無聊透了,這都半個小時了,你要實在不行就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