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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頌今臉色平淡,諮詢師的這番話在他耳邊兜兜轉轉,他竟只敏感地把重點落在了第一句上。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偏偏表面上又不敢表露,帶著些倔強維護自己的面子,質疑地咕噥了句:「潛意識……我總不會希望自己被綁起來。」
徐卓沒表示什麼,低頭去翻記錄,但沈頌今還是敏銳地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點想笑的意思。
沈頌今輕輕挑眉,心道,這人怕不是把他想像成精神受虐狂了!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只是個夢而已。
他面色不虞地別開眼,眼不見為淨,更沒聽對方的說辭。他更傾向於認為那些夢只是自己這幾天對陸見深窮追不捨的報應。
不過……
他回想起了夢境最後一刻,陸見深看向他時滿含情慾的眼神,的確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一邊回味著,一邊暗自唾棄,真不知道是該怪陸見深對他的態度太過寡淡,還是該怪自己的思想太過垃圾。
他泄出口氣,像只癟了的氣球,煩悶之餘又揪了片綠蘿的葉子,再次想到了之前在接待室里瀏覽過的那張照片。
他忽然抬頭,試探問:「哎那個,你們諮詢師……會出差嗎?」
徐卓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答了:「當然會,不過像我們這邊大多數只是去外地參加一些培訓。」
「那有固定的城市嗎?」
徐卓想了片刻:「這個……得看情況吧,各地市都是有可能的,怎麼了嗎?」
沈頌今搖了搖頭,沒再問了。
他又打消了剛剛萌生的念頭,心想,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巧?不過是做了幾次夢罷了,說不定真的只是因為之前接觸得太多。
再說了,他失憶了,陸見深可沒有,那人要真的是他,又怎麼可能會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他心情徹底放鬆了下來,將手裡的綠葉碎片丟進垃圾桶,又打算去揪新的,徐卓卻先他一步,將那快被薅禿了的盆栽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避開了他的賊手。
兩人對視了一眼,沈頌今只得訕訕地收回了手。
他又問:「你們周末應該不上班吧?」
「不上。」
沈頌今心裡有了譜,已經開始盤算起周末約陸見深做些什麼了。
徐卓卻沒理會他的那些小九九,專注於諮詢本身:「我記得您之前說過,車禍之前是去了北城對吧?」
沈頌今從幻想中被拉回來,點了點頭。
徐卓又道:「是這樣的,如果最近沒什麼事情的話,建議您可以再去那邊看一看,具體情景的刺激會對記憶的恢復有所幫助,如果著急從根源解決問題,這也不失為一個比較溫和而有效的辦法。」
沈頌今應承下來,到點之後走出了諮詢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想,去是不可能去的,雖然北城離這邊不是特別遠,但沒有近到打個車就能到的程度,以他如今的狀態,與其跑這麼一趟去找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記憶,還不如窩在家裡睡大覺。
再說了,陸見深都還在這兒,他剛討到對方的聯繫方式,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沈頌今想都沒想就把這個提議給拋之腦後了。
他從走廊盡頭過來時路過了陸見深的那間諮詢室。諮詢室的門緊閉著,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沈頌今瞄了兩眼,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距離下班還剩一個多小時,他就又回到樓下的招待室,準備坐在裡面等。
招待室的姑娘不在,整間屋子沒什麼人,靜悄悄的。沈頌今陷在沙發里,覺得這裡似乎有種魔力,每次來這邊都能立馬睡死過去。
睡意湧上來的時候,他想,與其隔三差五來做趟諮詢,他還不如在這邊支張床,或者應聘個招待室的職位,天天趴在裡面睡大覺,也省的諮詢師多操份心,每回見到他眉頭都皺得能夾死只蒼蠅。
沈頌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最終是被招待室的姑娘叫起來的。
對方很抱歉地對他說招待室要關門了,勸他早點回家。
沈頌今反應了會兒才徹底醒轉,問她:「陸醫生呢?」
「陸醫生?」那姑娘一臉疑惑,「沒看到呀,應該已經走了吧。」
沈頌今拿出手機看了眼,睡前他給對方發了條消息,但對方沒回,連剛才發送的微信好友申請都沒有通過。
這人怎麼回事?
「好,我知道了,謝謝。」
沈頌今按熄手機,對她笑笑,姑娘連忙擺手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