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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很久了。”
莲夙依旧在狠狠瞪他,再看看他抱着她的手,天枢挑眉:“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我怀里睡,要么把你打晕扔外面。”
眉一挑,天枢笑得很坏:“小娘子,你可想明白了,你打不过我……”
赤果果的威胁啊!威胁啊!把她打晕了扔出去?在这个仙术发达的时代里,不到一个时辰沧流山闹鬼的事就能闻名六界……
任天枢收紧手臂,她的脸紧贴在他紫的紫衣上,冰丝冷冷的触感滑腻细致,一寸一寸滑过她的脸颊,他觉得,这种触感像极了一种冷血动物的触碰。
身下空悬的感觉已经消失,莲夙没有睁眼,她知道自己已落在床上。
第六章 你的笑,是我梦中旱天雷。
扁舟载月,夜风习习,湖边竹叶在流动的风中簌簌作响,一切都那么宁静,万物都已入梦。
扁舟上的烛火细微的招摇着,榻上的白衣人影的眉宇却渐渐皱起,纠结成一团,眉目如画,如今皱起,好似远处的山峰。
沉睡的身影极细微的一颤,然后突兀的从榻上坐起身来,他垂着头,黑发未束,散落在脸颊旁,低低的喘息声回荡在船舱内,突然的坐起掀起一阵风,昏黄的烛火突然摇曳起来,带动着他映在墙上的倒影,也跟着左右沉浮。
他下了地,踉跄着走到桌旁倒了壶茶,恍惚间打翻了茶杯都不自觉,啜饮上冰冷的茶杯喝着早已凉透的茶,怕是谁也不会想到,纵横六界的沧流上仙会有如此带了分狼狈的模样。
白衣人正是萧子墨,抬起手垫着衣袖擦拭着额头,低头一看衣袖,月白色的衣袖上已被冷汗浸湿了一块。
背倚在墙上,仰望着上方的船舱,萧子墨垂下眼帘,掩住一眸子的眼光涟漪。
他有多久没有入梦了?
他百年莫说梦了,连入睡都是极少的,唯这一次,但,一次,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他心中是没有愧疚的。
他常听说,如果心怀愧疚的人总会梦到的是他所愧疚的那件事,比如一个人杀了人,他会梦到的是杀人的那一瞬间,反反复复。
而他梦里的,不是滔天的火焰,不是那摊小到可怜的劫灰,更不是劫灰随风飘飘洒洒的轨迹。
他梦中的,仅仅只是她的回眸,眉眼弯弯笑成月牙,满足到无可救药。
仅仅是一笑,在这六界纵横的上仙心中就仿佛是惊雷在寂静到死寂的平原上炸响,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就连千年前那场劫难的末日黄昏都未有这般震撼吧。
细碎的叹息声从水色薄唇中溢出,幽幽回荡在船舱内,经久不散。
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夜会梦到她。
他也不想知道。
垂下眼帘,萧子墨盘坐回在榻上,眉心的结一点一点解开,归于无痕,面上仅有的那点茫然也随着眉心结的解开而凝固,那个冷心冷情的沧流上仙似乎又回来了,视线落在窗外不知何时已泛起一点微光的天际轻声自语:“天亮,便回沧流吧 ……”
沧流山上昔日素气的青灰二色已撤去,满是红缎装点,一派喜气腾腾,景喜,人更喜,贺声词连成一片,久久不绝,一人还未诉完已有下一人接上。
而沧流山上下人山人海,莫说地上树上,便是半空中也挤满了各族身影,或腾云驾雾,或御风而立,或剑指苍空,五颜六色的光华流转开来,好看是好看,但更多的是晃的人眼晕。
一袭紫色华服身影拉着一个素衣女孩穿梭在人群中,那紫衣男子生了张很俊俏的脸,尤其是嵌在脸上的那双桃花眼好似噙了池春水,眸子像尾游鱼般滑到眼角,‘友好’的向各个向他投去目光的女子打招呼,说不出的灵动。
但任他如何俊俏,他身旁的女孩却始终不为所动,满目猎奇的瞟他一眼,继而埋下头低声嘟囔:“登徒子。”
“哦?小娘子吃醋啦?”天枢笑得一脸没心没肺,阳光下白瓷般的肌肤游转着光晕,回眸冲她抛了个媚眼,脸庞贴近到她面前,迫使她盯着他的眼低声询问:“难道为夫这样不好看么?”
天枢的呼吸并不暖,却带着分湿润,轻柔的落在她的脸颊旁,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正涌动起来。
此时,一般的女子就算是不脸红也是要心跳的吧?
偏偏,他遇到的是莲夙……与榆木无异的莲夙。
闻言,莲夙向后退了一步,两手支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住他还想贴近的身躯,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着。
天枢眸子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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