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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起身告别的时候丢给了潘大嘴一万块钱,然后吩咐跟班的马仔下午开车来接执意要出院的妹夫。单老板一走,潘大嘴赶紧关上病房,给鱼泡眼打了个电话。鱼泡眼拿了潘大嘴的三千块钱,知道好日子过到头了,哭得乳波颤漾。
周飞回家后,跟母亲深谈了一次,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痛苦都一古脑儿地倒给了母亲。这也是他长大成人后,第一次主动与母亲如此坦诚的沟通,周飞的心理摇摆不定,一边想着要尽快抽身,好去追寻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一边又在想那几个几乎已经与自己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和兄弟,理想和所谓的义气,该如何取舍?他甚至希望母亲能大骂他一顿,好让他决定接下来何去何从。
周飞不知道是该用“深明大义”来形容母亲还是母亲对自己一贯的溺爱使然,母亲一直安静的聆听着,末了,温柔的说了句让周飞现在想起仍不免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话:“你有这么大了,自己可以拿主意,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我跟你爸都会支持你的,记住了,你永远都是我和你爸的骄傲!”
周飞的母亲出生在一个穷困的家庭,然后因为大饥荒又在很小的时候,过继给了一个很有教养的知识份子家庭,从小跟着生产队的会计习了几天字,虽然大字不识几箩筐,却天赋异秉,聪明大气,贤惠善良,虽然一辈子在田埂地头操劳,思想和观念却完全不同与那些乡野村妇,周飞从小和妹妹就管母亲叫“高级文盲”!
母亲是对周飞的一生影响最大的人,几年后母亲突然去世,周飞感觉到整个天都塌了下来,恍惚了整整半年,要不是娇妻日夜厮守在身边,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悲痛中沉浸多久。
与母亲沟通后,虽然好似有了更大地压力,可是他仍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这一次,他下定决心:“等赵卫回来后把事情交待清楚,在尽量不得罪所有兄弟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那天晚上,周飞跟父亲推杯换盏,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馨。妹妹是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比周飞小四岁,跟周飞一样,读书时,文科成绩比数理化加起来还要高,这一年刚好要中专毕业,正在县城的一家计算机培训中心实习。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拉着周飞吹牛:“老哥,等你搞定了这边的事,我们就一道出去,明年你开奔驰,我开宝马回家。”
周飞咬着牙使劲的捏着小妹胖嘟嘟的腮帮子笑道:“老哥有钱的时候就开两辆奔驰回家,一辆给老爸拉猪粪,一辆给老妈拉柴禾!”
周飞的母亲笑得呛出了眼泪,嗔骂道:“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两个活宝呢?”
钱守国这几天在家里也想了很多,他没有认真去想要抽身甚至解散这个“兄弟连”的事,虽然他很爱自己的老婆,这个男人执着的认为:“一切都是为了桃花儿和自己未来的宝宝能过上像样的生活,现在让他们受点委屈,迟早会理解的!”他在努力的回忆和分析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单老板、陶世万和赵卫以及其他三个兄弟在脑海中交替闪现、纠缠……他很后悔许多事情本来就在事前预感到了,只要多提醒多作好部署,就不至于被人家玩弄得这么惨。他告诉自己:“必须得放弃一些人或者放弃一些看起来很美的事,一切得从长计议。”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有着惊人的毅力和企图心的男人,是很不甘心被人打败的。
程胖子的父母几乎要与他断绝关系,从他们结义的那一天起,几乎每次回家都要被父母和赶来助阵的姐姐数落一番,他也不搭腔,跑到楼上关紧门窗把录音机放得得震天响。老父亲每次气得站在院子里手指着二楼程胖子的房间,叉着腰破口大骂。有一次,老父亲把二楼的铁门锁死了,希望能把儿子锁住,程胖子醒来发现门被锁死了,打开窗户一纵身,稳稳当当地落在院子里,这一幕刚好被割草喂牛回来的老父亲撞见,气得甩手就飞起一刀,要不是闪得快,这把长得像飞去来器的镰刀就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程胖子其实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在他脑子里,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退伍费一千多块钱,早就花得光光,凑给王小五的七百块钱还是在姐姐那里借来的。跟着赵卫和钱守国混,是因为实在不愿意再跟着父亲在山上采石头,晒得皮爆肉裂,一天只挣三五十块钱。他的想法很实在,跟着兄弟们混混看,攒点钱以后去过出租车,过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谁也不曾想到,这个不善言辞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几年后会天降奇缘,第一个成了百万富翁!
周大虎一刻都没闲着,领回了自己的破车,就开到了邻镇的高速公路施工地去拉黄土了。几个兄弟中,除了钱守国,就只有他过得最滋润,只要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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