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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溪瞥了他一眼,仿佛是讨论一般地说:“你说,这酒方咱们是拿到了,可是只有简单的配料,要怎么才能尽快调制出像皇祖母那样的美酒?”
“诶?这个……恐怕只有让御膳房去做了。大概,会有那么几个懂酒的厨子吧。”小顺子有些为难地说。宫中的御酒向来是地方进贡,若说是要自己酿制,怕是有点困难。
湛溪叹了口气,自己想不出眉目的事情,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小奴才。“罢了,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酿酒,还不如去别的地方走走。”
“皇上想去哪儿?”小顺子赶紧拿上伞来跟着。
湛溪站在门口冥思了一会儿,眺望皇宫之大,却似乎没有一处容他落脚之地。
小顺子知道皇上又陷入了困境,便说道:“听说东花园的樱花都开了,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东花园?”湛溪微微挑眉。玉茗轩就在东花园之后不远,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面色倔强而又生性淡薄的女子。他微微叹了口气,举步向东花园走去。
漫天细雨,让人眼色也朦胧。粉色的樱花一串串的夹杂在灰绿色的小叶子中间,远远望去,朦朦胧胧的一片,甚是繁荣。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前朝后宫的新颜旧貌,终究也像这过眼繁花罢了。
湛溪有些踯躅的脚步忽的一顿。
在远处的一片樱花林中,一个雪白的身影在纷飞的细雨中翩然起舞,裙带飘飘,珠光雨润,像蝴蝶,像迎风起舞的落花,像伸手也不可触及的迷梦。
沉睡在记忆里的身影仿佛一下子鲜活在眼前,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现实,还是骗人的幻觉。
柔软的舞姿,不似北朝的通天锣鼓那般遒劲刚烈,倒仿佛戏曲里旦角们舞动的水袖,让人眼前一亮。
苍梨在尽情的舞动中,又好像看到了碧水青天的平沙镇,看到了熟悉的笑颜,耳边回响着清丽的歌声。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她慢慢停下脚步,眼眸中流动着一抹哀戚的色彩。
莲蓉一手端着参汤走上前来,一手用袖子尽量给苍梨挡住雨,说道:“公主,春寒料峭,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吧。”
苍梨接过参汤,却感慨起来。“记得以前在镇上,每到寒冷或潮湿的日子,大家就会煮了酒来喝。春天有杏花酒、梨花酒,夏末也有梅子酒,围坐在一起,唱歌跳舞,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伤害、伤痛,也没有生离死别。”
莲蓉抿了抿唇,知道公主这是犯了思乡病,心头涌起怜惜。这如花般的人儿,为何竟要遭受这般苦楚?她作出笑颜,对苍梨说道:“公主若是想喝酒,倒也不难。这几日春寒,御膳房里供应了一些清酒。虽然不如咱们自家酿制,温一温却也可以驱寒。公主等着,奴婢这就去取。”
“诶?”苍梨没来得及叫住她。莲蓉那丫头风风火火的性子,也真没变。不过这雨也渐渐大了起来。苍梨用袖子遮住头,正要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忽觉雨却停了。她错愕地抬起头,才看见是多了一把油纸伞。苍梨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冷不防地对上了一双俯视着自己的黝黑眼眸,那眼中激荡的漩涡好像要将她吸附到无底的深渊,让她心里猝不及防地猛跳了一下,正不知该往何处的双脚绊到一起,差点摔了个趔趄。
湛溪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搂进怀里。就好像那一次在凤凰山上。也不知是苍梨身子太轻,还是他不懂怜香惜玉用力过猛,苍梨直直地撞进在他的胸膛前,两个人一仰一俯的脸,恰好让双眸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苍梨睁大了眼,直觉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身上传来,犹如南方的暖流将她团团裹住。可是那臂弯却是冷的石雕一般,不带一丝感情的波动,就像他此刻的眼眸,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空洞。
早该知道,再相似的身影,再相似的曲调,也不是她,那个消失在南方梅雨中的瘦弱身影。
苍梨愣了半晌,而后轻巧地挣开了湛溪的怀抱,福了福身。
“皇上,不知圣驾在此,臣妾失礼了。”她的心还扑扑直跳,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停不下来。
“为何一个人站在这雨中?”湛溪幽深的瞳眸古井无波。
苍梨收回自己略有些放肆的目光,毕恭毕敬地说:“臣妾早些出来的时候,天上还有些光影,不料会突然下起雨来。”
湛溪盯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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