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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敛了笑,脸色阴沉下来,左思右想之下,方小心回道:“说是今儿能到。至于太后的主意,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青桃放下茶盘,孔雀绿釉青hua鱼藻茶钟里,细细斟上一杯,请曜灵品用。
曜灵接过手,呷了一口,果然清美湛香,有股雅然悠淡的芬芳。
“这是我亲手窨的,也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不过今年荷hua开得好,朵儿又大又壮,香气也浓,我觉得,应该不坏吧?”青桃说着,急切看着曜灵,眼神中充满渴望,如同孩子做了自己擅长的事,期待大人的赞许一般。
曜灵放下茶钟,冲她笑道:“很不坏!茶色清亮,唇齿留香。这器具配得也好,看着就叫人眼前一亮!”
说着话峰一转:“既然今年的hua这样好,若再吊点莲hua白出来,岂不更好?”
青桃眼前一亮:“酒?那敢情好!世子爷若知道了,一定欢喜!”
叮当哈哈大笑:“果然是京里出来的!”
是啊,提到莲hua白,曜灵就有些想家了。
“湖上还有正绽放的新鲜荷hua么?”为驱赶乡愁,曜灵赶紧说话。
青桃立刻出去叫个小丫头进来:“去看看园子里池上,可还有荷hua开着?若有,叫个船娘下去,都采了下来!”
曜灵忙拦道:“不必都采,只要hua蕊就得!”
小丫头去了,一时回来复命:“还有不少呢!已叫了船娘去摘了!”
青桃满意,又拉住曜灵问长问短,总之是要知道,这莲hua白是个如何制法?
“你问她哪里知道?若要问酒,还该找我才是!”突然,隔着窗棂,有人笑着说话。
一听这声音,屋里三人便都知道,是岑殷来了。
“听见莲hua白了,爷果然来得快!脚下带风了吧?”叮当笑着上前揭开帘子,果然是岑殷,穿一套宝蓝底菖菖蒲纹杭绸直裰,闲闲适适地进来了。
曜灵起身行礼,青桃则跟随而至。
岑殷微微蹙眉,怎么她还这样见外?
“罢了,坐下说话吧。”他摆了下手,转头去问叮当:“才你们说什么莲hua白?”
叮当有意玩笑:“不过是说,若在京里,这时候就该喝那个了。去去水汽,也杀杀暑气!”
岑殷眯起眼睛来,眼中有兴奋的光亮闪动:“可不是?风窗露槛,遥望碧池,宫阙巍峨,金霓陈彩,绿荷含香,芳藻吐秀,灵台宽敞,暑气全消。若再来上一盏莲hua白,配上京里出名的新出缸的清酱肉,再来些嫩藕新茨实。。。”
曜灵与青桃互视一眼,皆掩口而笑,叮当则快人快言,口中啧啧有声道:“说起这个来,咱们爷的话就止不住了!”
岑殷瞪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良景美酒相配,正是人生快事也!”
叮当更笑:“还少一样呢!无人作配怎么使得?一人不饮酒,爷怎么忘了这个规矩?”
曜灵清了清喉咙,回身问青桃道:“你才倒的荷hua茶呢?还热么?怎么不给世子爷斟一杯?”
叮当吐了吐舌头,拉上青桃道:“爷的茶就劳烦姑娘了,我跟青桃姑娘还有话说,先退下了!”
曜灵顿时脸红了起来,岑殷只笑不说话,待人出去后方轻轻道:“这几个丫头被我纵得没了规矩,请姑娘担待些吧!”
曜灵无奈只得亲手斟茶,岑殷忙道不可:“怎么真叫姑娘动手呢?我自己来吧!”
曜灵好笑,一个世家子弟,只怕岑殷长到这么大,茶壶口向哪儿开都不知道吧?
“不过一杯茶罢了,爷救我两回,我不过举手之劳,倒杯茶而已,又有什么劳烦?世子爷只管坐下吧!”
岑殷知道,叮当和青桃出去,门外必可放心,这方低声问曜灵道:“赵大人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曜灵早知其过来,必问此事,见果然如此,不觉笑得璨然,便将早上在游廊里听见赵吕二位大人的谈话的事,说了出来。
岑殷听着,自管自喝着茶,最后见曜灵说赵大人全然没有自己的主张,只以吕大人马首是瞻时,竟好笑地咧开了嘴。
“这位大人可不就是这样?多少年下来也不曾改的!”
岑殷放下茶钟,摇头晒笑。
曜灵却正色起来:“多少年下来都是这样,可却多少年也不曾受累于此!世子爷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岑殷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