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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人到了岸上,香玉走近人群,拨开围成一群的众人,先将那老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关切地问:“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大热的天,看中了暑气!”
此地乃济南府下一处农镇,周围所在都是务农的乡民,从来少见香玉这样的人,如今见来了个宝髻儿高绾绿云,绣裙儿低飘翠带的主儿,都以为是大家的夫人,曜灵后头跟着,又是一身素衣,便以为是她的丫鬟了。
“这位夫人,你听我说。”老太婆泣不成声,靠在香玉胳膊上,站也站不稳:“我女儿昨儿一大早跟人去镇上的寺里上香,到这会子还没回来,眼见就二天一夜了!她一个黄花闺女,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莫不是有个什么好歹了么?我如今年近花甲,只有这一个女儿,老头子年前又走了,若丫头有个什么三长二短的,我还有什么活头?不如就此去了吧!”
老人家边说边哭,这一哭真有三年不雨之冤,六月飞霜之惨,直将香玉的心也哭伤了。
曜灵看香玉有些扶不住的意思,忙伸手将老人家接到自己这里,又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替对方拭泪,又叫周围人散开些,好叫老人家透透气。
然后曜灵便将人群扫视一眼,见其中一人打扮得略比他人整齐些,便叫他来问:“你可是这里的甲长?”
这人两只红眼边,一副铁锅脸,几根黄胡子,歪戴著瓦楞帽,身上青布衣服倒也挺括,手里拿著一根赶驴的鞭子,听见叫自己,忙上来回道:“姑娘猜得没错,小的名叫黄丁,正是这边的甲长。”
黄丁边说,边上下将曜灵和香玉打量了一番,然后反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和夫人,又是什么人?”
香玉擦擦眼泪,眼角余光看见,曜灵正冲自己使眼色呢。于是她指了指运河里的船道:“没看见那几艘船么?我们是京里的皇商,出门采办宫中用品,路过此地,听见有吵闹,这才下来看看。”
一听见皇商二字,这些农人由不得就肃然起敬,本来就看出她们有些来路,如今听说竟是皇上的人,愈发了不得了。
甲长媚笑道:“原来贱地竟来了贵客?小的们不知,有所远迎,还请。。。”
曜灵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大闺女,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黄丁愁眉苦脸,搓着手无奈地回道:“说起来这事也怪!她家月儿,”说着用手指了下正哭得昏天黑地的老妇:“昨儿跟几个村里的丫头一块进城,说是去近郊的济平寺进香。到了晚间,别人家的姑娘都回来了,只月儿,连个影儿出没看见。”
这话不提还好,一说起来曜灵手弯里那老妇更哭得要死要活,恨不能直接就扎进河里,不活了。
曜灵赶紧安慰对方:“妈妈别急!一切还都没定呢!万一月儿姑娘回来,妈妈自己倒有个三长二短的,可怎么好?”
老妇人这才慢慢收了哭声,眼巴巴看着曜灵,有些迟疑,又充满期待地问道:“当真月儿能回来?”这小姐可是皇商!老妇心想,跟宫里都能扯上关系,帮我找个闺女一定没有问题!
这样想来,老妇的眼睛不由得发起亮来。
曜灵微微一笑拍拍老妇的背以做安慰,不说能也不说不能,只反问她道:“同去的姑娘,回来后都怎么说?”
老妇被此一问,如梦初醒,眼神便在人群中寻找起来,曜灵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见有位中等身材,圆脸蛋胖呼呼的姑娘,正有些畏缩地,向人身后躲去。
“钱丫头!你出来!月儿昨儿是跟你一起去的,怎么只你一个回来了?我月儿呢!”老妇人哭了半天,嗓子也哑了,此刻便以手指住那个胖丫头,声音嘶哑地叫道:“你出来,我细问问你!”
不提自己还好,一见老妇人提着名儿的叫自己,这个钱丫头是掉脸就跑,慌得在人群里将自己的鞋也挤掉了。
曜灵将老妇轻轻放坐在地上,示意香玉看着她,然后自己转身,一个纵身高高跃起,从众人头上掠过,转眼就站到了钱丫头的前面。
“妹妹急什么?不过问两句话罢了,跑什么?”曜灵粉面微微含笑,唇角轻轻扬起,春水般的眼眸中,却似有暗光闪烁。
钱丫头见自己被捉个正着,一个慌了神,一时开不得口,立即便回头在人群里找寻自己的父母。
一个同样胖呼呼的中年女子冲上前来,惯性似的就要上来推搡曜灵,过后想想不对,人家可是皇商!伸出去半截的手,立即又缩了回来。
“我家钱丫头是跟她月儿一起去的,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