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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御赐的匾额所在。
对呀,有这东西在,还有什么怕处?后半个月,不就是因了这东西,生意一点一点地,又回来了?
众伙计们心里即刻松快许多,刚才下去的酒,这便散出热力来了。
其中一个伙计便道:“我就说嘛,掌柜的人虽走了,威力尚存,老太后尚给咱们三分薄面,更别说别人了!”
方成迎头就是一个爆栗:“你这马后炮放得好生利索!掌柜的不说你是想不起的,这会子倒聪明起来了!”
那伙计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吉利正坐在他身边,便叉了一大块肘子,油汪汪地塞进对方嘴里,立刻就堵得说不出话了。
小荃子正吃得欢,一时嘴滑,便失言道:“是啊,太后心里也是疼掌柜的,这不,请掌柜的出京,游山玩水,兼采卖宫中用物,多好的差事,别人想,还想不到呢!”
此言一出,众伙计立刻怒目相视,投射过来的眼光众众带着恶意,心想有你什么放屁的事?!闭上嘴才好!
小荃子被瞪得嘴里肉都咬不牢了,哗啦一声,一块烧鸭腿从他嘴里落了出来,砸在酒杯上,撒出一桌酒去。
“看你这公公,就算看不上咱们这里的粗食,也不必这样浪费吧?好在明儿你就要回去,咱们也就两下里清静了!”小荃子身边一个伙计看得厌恶极了,一时脱口而出,竟忘了忌讳对方身份。
曜灵听见这话,心里一沉,眼光就向小荃子看去,生怕他心里起怒意,要在李公公面前生事。都说暗箭与小人一样,难妨难挡。
说来也怪,小荃子在采薇庄这一个月,人人都忘了他是个公公了,他自己也快忘记,心想若能一时呆在这里,也不坏。有吃有喝,睡得安心,更不必提心吊胆,每日不过用飞鸽传书,给李公公送些消息罢了,比起以前在宫里的差事,那是不知要轻松多少倍了,因此人也比上个月胖了,脸也宽了,竟长出一层肉来。
因此就受些小骂,于他也无大碍,前头说了,他本性不坏,不过在李公公面前求口饭吃罢了,进宫日子又短,那些个人性险恶,他也还没来得及学会。
“算了算了,”小荃子大度地说道:“知道你们心情不好,本公公不理你们!我吃我的,你们说你们的!”
曜灵微微一笑,放下心来,忙对那伙计道:“还不快给荃公公倒酒?肥鸭子大块地夹上去!”
那伙计心里不情不愿,面上少不得低低陪了个不是,小荃子一杯酒下去,自己倒笑了。
原来出京采买东西的风,是太后放出来的?曜灵倒被小荃子无意间说出的话,勾起心事来。
太后这又是做什么?前头叫余王妃教训自己,后头又这样安抚自己?太后才不会诚心为了采薇庄好,到底这女人葫芦里,又卖得什么好药?
章徳宫里,太后正在净面,李公公小心翼翼将一件件珍宝从她头上除下,又一样样交到身后宫女的手中,收存起来。
“今儿信上怎么说?”太后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地问。
李公公殷勤上前来,送上一盏玫瑰露,然后媚笑道:“没什么大事,说今儿在后院置了酒,给小掌柜的送行呢!”
太后哼了一声,接过玫瑰露来,呷了一口,不着意地放下,蹙眉道:“怎么不香?怪道庄贵妃拿来敬哀家,原来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公公如同哈巴儿狗,立即有样学样,也将个老脸皱起,然后啧啧咂嘴道:“可不是说?我先替太后试温度时,也觉得不太好,还不抵咱们平日用得呢!倒也好意思,说是贡品?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后反倒笑了起来:“她哄你作什么?贡品不贡品的,反正是皇上给她的,不是贡品,那也成了贡品了!”
李公公顷刻又转了笑脸:“太后这笑话说得真好,奴才也觉得可乐极了呢!”
太后笑过,又叹起气来:“皇上怎么还这样宠她?真不怕她造反?那什么十七姨娘的事,还不够渗人的?要我说,才别信那鬼丫头的话,什么姐妹不是一条心,庄贵妃只为荣华富贵。屁!一听就是搪塞之辞!也只有皇上肯信罢了!”
李公公也跟着叹息:“谁叫皇上心里就是喜欢庄贵妃呢?就有心不信,舍不得也是没法子。”
太后嘴上不响了,心里却在冷笑。自己的儿子,为娘的最清楚。皇上性格全然不似先帝,先帝是顸颟敦厚,也许做皇帝并不合格,做人却是极好的,因是从容大度,并无乖戾气的。
可皇帝却正相反,只跟她这个为娘的,如一模所脱。心狠手辣,凡事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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