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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头,愈战愈勇。周国材船上功夫本来欠佳,船一晃动,一身本事使不出来。斗了十多个回合,可怜一个忠良之后,竟成了段莹器的刀下之鬼。段莹器杀得性起,又砍倒几个,再拿起火把,从船头到船尾放起火来,最后又纵身跳回自己的船。就在这个时候,铁锁又有好几处被烧化砍断,杨载福指挥第三队按预定计划猛冲过去。杨载福杀得眼红,将衣帽全部脱去,仅穿一条短裤在船头指挥。第三队两千湘勇水师见杨载福如此,一齐脱去衣帽,乱呼乱叫,为自己助威壮胆。他们顺流东下,遇船便烧,见人就杀,转瞬间船到武穴,天忽然转起东风来。杨载福斗志甚旺,命令所有战船掉头回驶,借着东风再杀回田家镇。彭玉麟指挥第二队向下冲。彭杨两队将太平军水师夹在中间。
北岸桂明、多隆阿见江上火起,知中路水师已发起进攻,也乘机向驻扎在田家镇上的秦日纲大营猛攻。田镇上的防兵,两天前已抽调两千人过江支援半壁山,北岸力量减弱了。桂明、多隆阿的绿营,本不是太平军的对手。这时因南岸陆师及江面水师的得势,也增添了勇气,双方激战,势均力敌。
塔齐布、罗泽南乘势占住半壁山和富池镇。安设在半壁山上的炮台,全部被湘勇占领,反过来将火炮一发发向太平军战船轰去。从田家镇到武穴三十里江面上,太平军水师渐渐处于劣势。
周国虞气得暴跳如雷,他对身旁将士狠狠地叫道:“今日横竖是死在这里了,先杀他一百个垫底。”
国贤见二哥战死,心中非常悲愤,他担心大哥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今后便会孤掌难鸣。他将船移过来,纵身跳到大哥船上,恳切地说:“大哥,南岸已被清妖占领,北岸也正在鏖战,无法援助,形势对我们极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突围出去吧,留下这血海深仇,日后再报。”
不待大哥分说,国贤将战船集合起来,带头向下游猛冲。
段莹器的船正回头向上游杀来,恰碰上国贤。国贤见了杀死自己二哥的仇人,怒火中烧。两船刚要相撞时,国贤冷不防跳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戳进段莹器的胸膛,再一挑,把他拨下江去。湘勇船上的几个勇丁正要向国贤扑过来时,国贤又纵身跳了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国虞带领的战船被江流冲出十几丈,水手们一齐放出利箭,压住后面的追兵,顺流向九江方向驶去。
北岸秦日纲、石祥祯见大势已去,也率部沿通往黄梅方向的大路撤退。至于南岸败阵的将士,则早已由林绍璋、罗大纲收集,向江西瑞昌方向走了。
经过三个时辰的激战,湘勇突破田家镇、半壁山之间横江铁锁,占领了这两个重要集镇。这场战役的结果是:太平军死了一千二百余人,除周国虞一队二十多条战船冲出外,全部船只化为灰烬;湘勇也扔下八百余具尸体,被毁战船一百多号。
五委托东征局办厘局
大战结束后,曾国藩将部队集合在田家镇休整。第一件事便是向朝廷报捷,为出力最多的几个将官讨封赏,为阵亡的将官请恤。对于一般的湘勇,曾国藩对其后事的安排也颇为重视。他懂得优恤死者,可以激励生者,并在田家镇上建起一座规模宏大的祠堂,取名为田镇昭忠祠。凡哨长以上的将领,都在昭忠祠里供有神主。哨长以下的勇丁,也将每人的名字、籍贯、生卒年月刻在石碑上。这样的石碑共有八个。曾国藩还亲自为昭忠祠题写一联:“巨石咽江声,长鸣今古英雄恨;崇祠彰战绩,永奠湖湘子弟魂。”祠堂落成那天,曾国藩带领全体营官和幕僚恭恭敬敬地向死在田镇的亡灵祭奠。在香烟缭绕中,曾国藩充满感情地诵读祭文。读着读着,他忽然放声大哭起来,使得所有参加者大受感动。
第二件大事,便是安排杨国栋陪彭玉麟到黄州迎娶杨小姐。在这场火烧铁锁的战役中,彭玉麟功劳最大。曾国藩对他,更增几分倚重,今后将水师交给此人统带,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数日后,亲兵报湖南巡抚骆秉章遣东征局郭崑焘、李瀚章等人前来犒军。东征局是骆秉章应曾国藩所请,在长沙成立的专为湘勇服务的后勤部门,由郭崑焘、李瀚章为头经办。李瀚章是刑部郎中、安徽庐州人李文安的长子。李文安是曾国藩的会试同年,对曾国藩的学问很是钦佩。道光二十四年,李文安命次子李鸿章来北京,拜曾国藩为师。李鸿章字少荃,为人最是聪明伶俐,更兼敢作敢为,深得曾国藩的喜欢。第二年,李鸿章中进士入翰林院。咸丰三年,工部侍郎吕贤基在安徽原籍办团练,知李鸿章能干,奏请来安徽和他一起办。前年,李瀚章以拔贡分发湖南。曾国藩相信这个李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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