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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我们是迷途的羔羊,需要牧者的指引,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圣经祷文。然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碰见生命的牧者,比如我,比如傅庭炜,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迷路。
“他的那位化学老师…,”默然半晌我慢慢说道,“我以为一个成年人似乎不应该以逃避来处理问题。”
傅庭煜不置可否:“真要追究责任,恐怕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溺爱他,更不该将他宠坏后不顾及他的心理将他扔在英国不管。”我转头,看见她泪流满面。
当爱已成往事
中部 一般年少 几许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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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桌上的一盒纸巾推给她,她抽出几张吸口气接道,“那以后小炜住了一年的疗养院,接受戒毒和心理治疗。”
“痊愈后他才去的美国念大学?”
傅庭煜做了个苦相:“你觉得他真的痊愈了吗?”
“其实我并不是要他成为什么成功的企业家,我只是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正常人,拥有普通人的自信与适应能力。”
我微低了头沉思:“那恐怕得先让他认识到他没欠别人什么,不用总摆出一副讨好人的姿态。”
“阿陈,我希望你能帮我改变他,我直觉你有这个能力。昨晚小炜来找我的时候几乎哭出来,他是真的不希望你走。”
真的假的?我想着傅庭炜一副丧家之犬的可怜像不由笑起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你别笑,我的直觉一向准确,小炜这次看来有救了。你的随和与原则还有稳定的心理平衡已经让他比较敢于表达自己了。”
我没接这顶高帽子,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傅姐,庭炜他有跟傅家打过交道吗?”
“没有,以前是心疼怕他受气,后来是怕他应付不来受欺负。”
“那么你可不可以给我简单说说鑫恒实业的政权情况?”
她有些惊讶:“你不是想他现在就与傅氏交手吧?”
我抬头:“为什么不?迟早的事。况且他如果连相对熟悉的自家人都对付不了,将来如何对付其它更为复杂的人事?!”
傅庭煜不响,我也不催,她总得狠下心来,过往姑息迁就她不是没看到结果。
“好吧,我支持你。”
“傅氏鑫恒以纺织业为主,在爷爷那辈因为战乱迁徙又不善经营,曾一度面临破产的境地,幸亏父亲的二哥傅远说服了族中长辈以地产为抵押取得贷款更新了机器设备同时聘任了一批懂得技术及市场的管理人员,这才挽回了颓势。说起来,傅远确是个人材,廿多年间他不仅让鑫恒的产品在世界市场拥有了不小的份额,而且还让企业上了市,这些年的风风雨雨,鑫恒股价始终稳中有升。
“只是,他为人太过贪婪霸道,家中众位叔伯子侄被他挤得几无立锥之地,无不俯首称臣,唯他马首是瞻。但凡有点骨气能力的子弟都已放弃家产另谋生路,也就是家父懦弱无能才只好仰人鼻息,生活用度越来越拮据不说,这些年受的气若换了我只怕早已生癌。少时我不懂得,只一味恼他软弱可欺,等到律维出事我在严家落单时才渐渐明白,一个人若是能力不逮又不想妻儿受苦,便只得忍气吞声一条路。只可惜多年忍耐父亲到底也没能逃过家散人亡的结局。”说到这里傅庭煜的语气眼神都变得有些凌厉,“现在的鑫恒董事会由傅远及他的长子傅庭烨把持,几乎生人勿近。”
我一直静静观察着她的情绪变换,这时才开口:“傅姐是想让庭炜夺回自己在傅家的权益?”
她一下醒觉过来,有些赧然:“就算我想,也要小炜有这个能力才行。不,我再说一遍我只想小炜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我点点头:“其实,有何不可,如果这能让傅庭炜恢复一个正常男人的野心和战斗力的话。”
“你是想我帮着收集鑫恒的商业信息?”
“你一直都有在收集不是吗?”
“阿陈,我发觉你比我估计的要聪明得多。”
“是吗,傅姐,那我告诉你,傅庭炜的智商能力绝对在我之上。”只不过他的进取心与斗志尚处于休眠状态,有待唤醒。
至于我,从来就是个简单的人,现在要求更加低,在傅庭煜寄希望于我的同时,我也寄希望于自己能够通过这份工作在社会上立足,从此过上稳定平安的生活。
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即便我如此顺应,命运也没有就此放过我。
4
当天下午我回到厂里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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