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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而又有办法的自家人,亦即所谓的“安福系”人士作为这桩秘密买卖的总代理。他们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陆冲鹏。
因为,一、陆冲鹏是“安福系”支持当选的国会议员;二、1920年直皖开战,段棋瑞下到上海,与李思浩等要人均住在陆冲鹏家避难。段、李将这项美差给他,多少有报答之意;三、陆冲鹏和上海的一些烟土商很熟。
杜月笙还调查到,陆冲鹏接奉这项密令之后,便和广茂和烟土行签订了合约,由陆冲鹏代表段棋瑞临时政府签字盖章。双方约定陆冲鹏负责运送烟土至广茂和烟土行,而广茂和烟土行则见货付款。
第一批鸦片500箱运到外海,陆冲鹏早已接到密码电报,他立即通知广茂和烟土行,叫他们准备现款接货。他这一去,才晓得自己上了大当,广茂和的老板居然推说一时筹不出这么多现款,言下之意仿佛是打算放弃这笔大生意,也无可奈何。
陆冲鹏被这意外的变卦急得团团转,货物就要到了,买主却说不要货,因付款不出,叫他把这么多鸦片往哪儿藏。他左思右想都毫无办法,只好暂且把这500箱烟土放到他的田庄。他的田庄面积辽阔,以前就当过存放鸦片的秘密仓库,同时,他的佃户都受过军事训练,他又买了大批枪械放在田庄,万一有人来抢,他们还可以竭力抵抗。
杜月笙把陆冲鹏的底牌,摸了个一清二楚,脸上的愁云顿时一扫而光。他兴奋异常,因为他知道北洋政府都在明目张胆地用军舰走私鸦片,那么,他的三鑫公司又为何不能做呢?
他立即去拜访通商银行的老板,从他那儿借了2万块钱。他拿着这笔钱交给张啸林,叫他打点精神去办事,尽快地结交孙传芳手下的新贵。
过去,杜月笙和张啸林就同孙传芳的驻沪代表有过交往。这次手中有2万块钱,他们托人居间介绍,几度酬醉往还,孙传芳左右的和位高级官员,便和杜月笙、张啸林称兄道弟起来。
10。10运烟与戒烟
真正应了当年倚江楼上金廷荪说的那句开场白:“三百年风水轮流转”,起初把持上海鸦片市场,不把法租界各位看在眼里的“大八股党”,自从黄金荣两记耳光打倒“保护权”,“小八股党”掘起,三鑫公司掌握大权,包占上海市场后,“大八股党”就反过来在三鑫公司和黄、杜、金的公馆行走。他们有人在吃俸禄,有人经常调头寸。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今年纪比他们年轻得多的杜月笙有事拜托,他们也莫不奉命唯谨,跑得非常起劲。
这一天,正下着鹅毛大雪,陆冲鹏的换头之交、英捕房的探长沈杏山,突然跑到陆冲鹏在上海的家里说:“三鑫公司最近断了烟土来路,上海滩上鸦片烟快要绝迹了,杜月笙想请你买个交情。你手里的那批货与其统统运到苏北,舍近求远,何不拔出一部分,给法租界的朋友救救急?”
陆冲鹏一听,心里就直打鼓,他怕给杜月笙的烟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又不愿得罪杜月笙。于是他皱起眉头反问:“现在还能运得进法租界?孙传芳的人厉害啦,不要弄得鸡飞蛋打呀!”
沈杏山却笑着说:“放一万个心,没一点问题。”
陆冲鹏心想:你沈杏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那批烟土运到法租界,万一在路上被没收、被抢掉,或者被杜月笙吞没,叫我去找谁?
沈杏山见他面有难色,又劝他道:“陆先生,你放心,价钱一定从优。”
陆冲鹏叹了口气,只得掉一记花枪,先推脱一阵,于是便说:“好吧,我会尽力促成这桩事。不过杏山兄,你晓得我向来不做烟土生意,这票烟土幕后还有人做主,我尽量把杜先生的意思传到便是。”
“那也好,”沈杏山的头脑比较简单,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过,我什么时候来听回音呢?”
陆冲鹏想了一想才说:“一个星期以后吧!”
第二天,山东督军、狗肉将军张宗昌派驻上海的代表,一位姓单的先生居然也在陆冲鹏的家里出现了。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杜想跟你匀几百箱烟土,应一应市面上的急,你手里有,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难道你是怕老杜拿了你的货不给钱吗?不会的!”
一句话点到了血疮上,陆冲鹏怔了一下。但知他是名律师,一张嘴巴死的都能讲得活。他只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定定地看着单先生说:“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拨一票烟土给杜月笙?”
“上苏北,到上海,还不是一样的卖吗?何必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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