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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星火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深有同感,在反特工作中,理性虽然被摆在第一位,但直觉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占上风,一个预感,灵光乍闪,有时候就能决定成败。他拉了张椅子,在李猛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说:“说说‘毒蛇’吧,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有同情心,看不得战友受苦,但他又是一个天生的军人,执行命令毫不含糊,对敌人绝不手软。有时候,甚至到了残忍的地步。”李猛说。
“一个复杂的人。”王星火点头。
“我们亲如兄弟,情同手足,在朝鲜的最后一次战斗中,是他救了我的命。”李猛说,“那是部队撤退时的断后战,仗打得异常惨烈。我们守在一栋废墟里,在街道的另一头,美联军像狼群似的疯涌而来,后面的高楼则躲着几个十分优秀的狙击手……我们杀了很多敌人,同样,每个战士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线上,伤亡惨重……本来,从某处飞来的那颗子弹会射爆我的头,是‘毒蛇’扑过来推开了我,子弹却在他大腿上开了花。敌人很快攻上来了,他的腿受了重伤,走不了,为了掩护我们,‘毒蛇’决定与敌人同归于尽,他说要再打死几个美国佬,可以多赚几条命。就这样,死里逃生的我被战友们拖走了。在我们撤下火线时,眼睁睁看着一队美国兵包围了他,一个上尉走到他跟前,取出手枪朝他开了枪……”李猛说到这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忘不了他,经常做噩梦,梦见回到了恐怖的战场,和他并肩战斗……我总共欠他三条命。”
王星火静静地听着,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还是第一次听李猛提起这段往事,没想到在他沉静的外表下,竟深藏着如此巨大的创痛。他理解李猛,十年后,在一个陌生的海滨之城意外发现“毒蛇”独有的标志,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和困惑。
“那个狙击手就是‘三套马车’的杀手‘万里针’。”王星火说。
“‘万里针’?”
“‘毒蛇’已经牺牲了,不可能是台湾特务‘万里针’。也许,‘万里针’只是与‘毒蛇’同族或者相同信仰的人。”王星火猜测。
“但愿如此。”李猛轻吁了一口气。
“老枪,我们马上就有一场大仗、恶仗要打了。虽然这里没有硝烟、没有坦克、没有飞机大炮,但对我们来说,险恶程度并不亚于抗美援朝时的任何一次大战。”王星火提高声音说,“你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打起精神来。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破获蜥蜴组织,保护好M首长。”他很清楚,敌人的暗杀计划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了,103成员的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对整个反特行动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李猛点点头,从痛苦的回忆中摆脱出来,问王星火:“大勇和智强那边咋样了?”
“还没有消息,范组也在等。他正在布控对林婉芬的搜捕。”王星火嘴角露出一丝笑,“这女人认识人太多,社会关系很复杂。现在,这些关系既是她的护身符,也成了她的催命咒,认识她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我们的天罗地网已经撒下去了,只要有人举报,蜥蜴组织的缺口就会打开。”
“‘铁猴子’为什么要救走她?按照‘蜥蜴’一贯的做法,应该是灭了她的口才是。”李猛皱眉。
“这就说明了林婉芬的重要性,她是连接‘晨光’和‘蜥蜴’的一颗螺丝,对于蜥蜴组织来说,是真正的自己人,内部人。自己人是不好乱杀的。”王星火说。
正说话间,杜丽推开门,叫道:“星火,老枪,范组让你们赶紧过来,有新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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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0月18日09:39 台州
一座破土地庙。破门、破桌、破椅、破神像,鬼气森森。林婉芬心有余悸地坐下,忐忑地盯着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这样一座废庙,加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怪异男人,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但很快,她就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变得跟平时一样冷静、机灵。
“谢谢你救我出来,你是‘蜥蜴’派来的?”她问。
“‘蜥蜴’还没有指派我的资格,我听最上面的。”“铁猴子”冷笑道。
“你是总部的人?”林婉芬吃惊地看着他。
“铁猴子”不置可否,冷冷地说:“你已经暴露了,决不能让*抓住,你不能再出现。”
林婉芬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颤声道:“怎么?你想灭我的口?”
这荒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