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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遇见一个早老性痴呆患者,记忆方面已经出了问题,但我感觉也有可能是心因性失忆症,你能不能安排一下,做个脑部检查?”
卓文萱打了个哈欠,说:“早老性痴呆治不了,你干这行也不短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试一试。”
“试不了,治不好还要花大价钱,谁愿意做啊?”
我强忍着愤怒,说:“费用由我来出。”
“那我也不管。”
我低声说道:“算我求你,你在国外专修的就是脑神经科学,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卓文萱冷声说:“真的帮不了,就算我能找到大脑的异常在哪里,也没有办法将其修复的!我虽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大脑,但并不是一个治疗大脑的医生!而且,古奇你有必要为一个陌生病人付出这么多吗?还说什么费用我出,难不成你又反移情了?”
“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只是这个病人有些特殊。”
她说:“再特殊也要按照医生守则来,能治就是能治,不能就是不能!”
我竭力压抑着声音,但却控制不了的咆哮道:“不是所有病都能百分之一百的治好,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就应该去尝试,草谷老师也是这么教的,你难道全都忘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她喊道:“可是老师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我没忘!我他妈一辈子都忘不了!”
说完,卓文萱就压断了电话。我听着听筒传来的“嘟嘟”声,突然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理性告诉我卓文萱说的是对的,早老性痴呆这种病谁都没把握治好,甚至可以说没有治疗方法,我是真的没法帮助罗春华。
这时候,客厅那头有声音传来:“小医生,吃饭啦!”
我跟随着饭菜的香气去了客厅,和她们一起围坐在饭桌旁。
不得不说,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受的饭。不是饭菜难吃,而是因为心里难受。
吃饭的时候,苏郁悠悠说道:“刚刚罗姨又忘记关掉炉子了……”
罗春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攥紧手里的筷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问道:“罗姨,能不能告诉我您最想要做什么,比如说找回丢失的东西,还是其他的事情?”
她听到这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开始认真的思考,许久后回答说:“不是所有丢掉的东西都需要找回来,我只是觉得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也丢掉了,可又偏偏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小医生,实话和你说吧,像我这种上了年纪又一个人生活的老女人,早就对活着没了什么念头,但是我觉得……在我死的时候,一定要拿着那个东西。”
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她丢掉的东西其实是“儿子”,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说。
这时候,罗春华突然说道:“其实找不到也没关系的,你俩能陪陪我,我就很知足了……我刚才做饭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有儿子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而且也找了一个这样好看的媳妇。”
苏郁的小脸涨得通红。
我赶忙摆手说:“她不是我媳妇,不是我媳妇。”
罗春华笑道:“啊呀,还没结婚啊,那就是你的女朋友喽。”
苏郁低着头,嗫嚅着说:“不是”,但是声音太小并没有人听到。
而我则选择笑了一下,不再解释,反而是换了一个话题,“罗姨,吃完饭之后出去转转吧,今天我不上班了,陪陪您。”
罗春华愣了一下,眼眶忽然红了。
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做了很多事情。
在一家照相馆拍了一张“全家福”,罗姨说照片里的我是她的儿子,苏郁则是她的儿媳妇,只是看着照片都会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我们还看了一场电影,叫“智取威虎山”,罗姨虽然记忆力开始衰退,但是对于年轻时候看过的戏却记得格外清晰,她一边看电影一边和记忆中的另一个“智取威虎山”相对照,跟我说翻拍的还算不错。
除此之外,在傍晚的时候罗姨带着我俩去了附近的一处广场,那里有不少中老年人在跳广场舞。她让我俩留在外面,自己则一头扎进人群之中,身体笨拙的移动着,很快就融入进去。
夕阳下,苏郁有些悲伤的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想要父母的孩子偏偏没有父母,又有那么多想要孩子的父母没有孩子。”
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惆怅,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