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第3/4 页)
管家回来了,蓝玉问他怎么样?
管家说他在鸡鸣寺前前后后蹲了两个多时辰,除了上夜守更的和尚,没见到什么外人,只有一顶宫中的软轿放在院子柏树下。
蓝玉跺脚失悔叹了口气,埋怨他蹲那么久干什么?怎么不早回来。
管家的小心地问:“将军现在就去鸡鸣寺吗?”
蓝玉脱口说道:“大白天去见鬼呀?选”
管家的感到莫名其妙,退了出去。
蓝玉一阵阵心疼、后悔,心疼郭惠白白等了一个晚上,说不定气成什么样子;后悔自己胆子太小,竟不如一个女儿家敢作敢为。
蓝玉如坐针毡,好歹熬到了天黑,二更时分就备好了马。
郭惠却彻底心凉了,不相信有奇迹发生了,他不敢来,是早该料到的,瓜州渡他的嘴脸还没领教吗?可他为什么冒死闯到万春宫去呢?说起来那胆子不小,可称“色胆包天”了呀?选停放着张氏灵柩的后配殿里阴森森的。郭惠一个人披头散发地坐在棺材前,任泪水洗面。
马二悄悄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替她难过,又无法分忧。
郭惠感到了他的喘息声,回过头来,看了马二一眼,说:“你一夜没睡吧?快去睡一觉吧。”
马二懂事地说:“娘娘不更是一夜没合眼吗?那个王八蛋没来?”他断定,郭惠恨蓝玉,在他看来,蓝玉真的是个狗熊,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狗屎。
郭惠反倒吓了一跳,问:“你骂谁呀?”
“还有谁,谁叫娘娘不痛快,我骂谁,我骂蓝玉呀?选”马二接着数落,他叫个什么男子汉,老鼠胆?选狗屎?
望着马二那三分稚气的仗义样,郭惠好不感动,她问:“你小小年纪,懂得怎么回事吗?你为什么骂他?”
马二说:“娘娘对他好,他不敢来,他忘恩负义,是不是?”
“你可别乱说呀?选”郭惠心里想,他怎么敢来?从前,我未嫁之时,他都吓住了,何况现在?都是我自作多情。他转对马二解释说,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她只是想问蓝将军几句话。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马二反觉得娘娘看扁了他,低估了他的忠诚,心里挺不是滋味。
马二却说:“娘娘,我虽够不上个男人了,可我不傻,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既然发过毒誓了,日后就是把我切成一千段、一万段,也不会从奴才嘴里掏出半句话的。”
郭惠把马二情不自禁地搂过来,泪水涟涟地说:“他真的不如你呀。”
“娘娘别想不开,”马二说,“你若发话,我带人去揍他个龟孙子,替你出气。”
“你打人家干什么?选”郭惠说,“你知道蓝玉是谁吗?常遇春的三十万大军全归蓝玉统帅了,除了徐达,没有人能超过他了,日后封王拜相,都是指日可待的。马二,若你是他,你肯丢了这些吗?”
马二说:“我不懂,我不知道。”
郭惠拍了他一下,苦笑了。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到了此时,她的心已经灰到了极点,连她舍得托付全部感情的人尚且如此,这世上还有什么她值得留恋的呢?
第七十四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最终自己得被逼着上了贼船,那是充满肉欲诱惑的船。情人的香魂一缕即将逝去,飞将军又把她拉回到人间,皇上又多了一顶绿盔。
胡惟庸从奉先殿台阶上下来,有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叫他:“胡相国别来无恙啊?”
胡惟庸一回头,见是达兰,马上恭恭敬敬地站住,“是真妃娘娘啊!我在这给你请安了。”
达兰说她有点小事想麻烦丞相,正想打发人去请他,正巧碰上了,他问胡惟庸能到她那坐一会儿吗?
胡惟庸显然有所顾忌,向奉先殿望望,没有马上回答。达兰说:“你望着奉先殿看什么?皇上一天到晚忙着贴纸条,哪有工夫看着你?”
胡惟庸说,皇上本来就博闻强记,又加上每天把事无巨细要办的事情写成纸条,这一来轻重缓急,纹丝不乱。
“你真会说话。”达兰说,“怪不得你这么快就爬到了丞相宝座上。你把我从鄱阳湖上拐来的时候,你还是没入流的芝麻官吧?”
胡惟庸不好认真,只是笑了笑。
“敢不敢来呀?”达兰叫板地说,他若怕有瓜田李下之嫌,她就先上殿去禀明圣上。
这一来,胡惟庸只好跟她走了:“好吧,那就到真妃娘娘处讨茶吃了。不过我真的琐事缠身……”
“你以为我会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