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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当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不该有任何亲昵。
焉容微微一怔,见她面容淡然眼里含有笑意,定了定心神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那一夜风雪并行,又有舍生取义,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想吃的都还会有。”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能再来么?做的那个玫瑰丝可真好吃,还有漆盒。”
“漆盒。”焉容垂眸,掩住眼底的伤感,“记住了,只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有等不及了。”
“哦?”她一愣,看她神色凝重起来,便下意识贴近她几分,听她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萧爷可能被扣,求想办法救他。”
“嗯,交给。”衣缠香低低应了一声,突然抬高了声音,“明日别忘了过来,回去吧。”既然她能严肃地把“求”这二字说出来,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待焉容走后,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同看守的士兵打了个招呼,房间门口往外探了探头,见广原绪正跪坐地毯上写字,她脱了鞋慢慢走过去跪坐,侧着身子打量他的字。
“大帅”
他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大帅写什么呢?”她望着宣纸上奇怪的一歪一扭的笔画,轻轻念了一字“广”后面便不认识了。他低头凝着宣纸,将毛笔转过来指着纸上的字迹:“这是的名字,广、原、绪。”
“记住了。”衣缠香心不焉地粗略扫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不耐,仍是软着语气问道:“大帅明日还要与中将比试箭法吗?”
“嗯,怎么了?”广原绪微微一怔,立即转过头来盯着她的面庞看,他杀的是不服从瀛皇的暴民,但也是她的同族百姓。
“这院子很寂寞,想练箭,大帅,想陪去。”她目光恳切,盈盈如水般望着他,似要将他融进眼里。
“”这实是不可思议,广原绪目光一凛,直接将自己的疑问挑出:“要是不想让杀害的同胞,可以不去比试。”
“不!”衣缠香紧咬着唇,眼底隐隐有泪花往外冒,恶狠狠道,“一定要去,大帅可知道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吗?妓|院里过着非般的生活,男侮欺凌虐,知道好男是不会去燕弯胡同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都该死!”
她说得咬牙切齿,眼圈通红,内眼角与鼻翼间都有了轻微的皱纹,可想而知是鼻腔酸涩,用力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广原绪紧绷着的脸上也有些动容,看她的目光里满是同情:“真是这么想的?不觉得是做一件杀害同胞的事情?”
“不觉得。大辰是折磨的罪恶土地,所谓的同胞都欺凌,而所谓的灜军战犯收留了,给这样优厚的生活,大帅,您是真正救的,您对才是真正的好。”
她这一番话感情如此真挚,叫广原绪觉得不相信她都是一件极端残忍的事情,连忙放下毛笔把她半拥怀,哄道:“衣、衣惨象”
背对着他,她暗暗翻白眼:“衣缠香。”
“衣缠香,”他本以为自己的汉语学得还算不错,可是没想到一激动起来就容易读不连贯她的名字,觉得绕口得要把自己的舌头缠住。“没想过从前的日子这么艰难,等完成任务,带回瀛岛。”
谁要跟回去?她暗庆幸自己演技成功,心中不免偷笑:“那明日要不要带去射箭?”
“带,一定。”男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又反复观察她的脸色,看她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才松一口气。
为了分散她阴霾的情绪,广原绪又重新拿起笔蘸满墨汁,道:“把的名字写给看,好么?”
衣缠香舒一口气接过笔杆,纸上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然后小手把着他的大手温习一遍三个字的笔画。她想起多年前自己初学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也是一男一女,不过那时是大手围着小手,真是一晃七八年了。
她看广原绪认认真真练习写自己名字的模样,心底难免生出几分触动,这个年过三十的男把自己的一生都绑了战场,直到现都没有成家立业。初见面时她以为他会是个冷漠且有些变态嗜好的,却床上发现他尚存几分良心,比如她那晚急需用温度拯救那双腿,实不宜做什么剧烈运动,一番装可怜掉了几滴眼泪,男就没有碰她。
有时候也想过如萧可铮般冷厉的男竟然能转眼间对焉容温声软语,这着实是一件令奇怪的事情,可是碰到广原绪之后突然就明白了。他可以对部下苛刻,可以对女残酷,因为他还没有遇到值得自己珍重之珍重的。
☆、怀疑试探
第二日百屠杀比试顾盼河畔举行;河道上的后冰被凿开;冰凌沿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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