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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一声低呼,正欲开口,仇焰急忙将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凌霜不要多问。
原来,仇焰一身狼籍,污乱不堪,额头迸血,干涩的血水已经凝结在脸上。本包扎着木板的右腿不知何故鲜血直流,固定用的木板不知所踪,又被小蓥蓦然一撞,本就站不稳的仇焰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
“哥,这次怎么这么久?凌霜没醒之前小蓥好无聊呢!”小蓥看不到仇焰此刻的模样,还像平时一样撒着娇。
仇焰勉强笑了笑,将沾满泥水鲜血的手在身上用力地擦了擦,这才轻轻地摸了摸小蓥的小脸蛋,刻意装出一种轻松的声音道:“小蓥乖,帮哥哥把药放到厨房好不好?”
“好!”
小蓥欢快地举起双手,仇焰笑着把药包放到小蓥的掌中,小蓥便很老练地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心点!别摔倒!”
仇焰喊了几声,目送着小蓥进了厨房,这才慢慢走到已经寒了脸的凌霜身边。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凌霜正色道。
“没什么…摔了一跤。”仇焰目光闪烁,不敢与凌霜对视。
“胡说!你额上的明明是棍伤!腿上的是刀伤!全身都脏乱不堪!明显是被人打倒在地!你还说谎!”
凌霜无名火起,声音越来越高,仇焰急忙连连冲凌霜摆手,生恐小蓥听见。
“到底怎么回事!”
仇焰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一笑:“其实真得没什么…我去抓药时撞到了官兵,我拒捕,自然免不了皮肉之苦…后来我摔下山,反而逃过一劫,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仇焰轻描淡写一语带过,凌霜已经气得浑身哆嗦。
难以解释为何自己会如此愤怒,只是一想到仇焰腿脚不便、明知危险还要自己抓药而跑进城里,凌霜便气得全身都剧烈地颤抖,很想恶狠狠地臭骂仇焰,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那群人呢?”凌霜咬牙切齿道。
仇焰温柔地一笑:“怎么,你还想杀了他们替我报仇吗?”
凌霜没有回答,但目光犀利,眼浮杀机。
仇焰本还笑意盈盈,很快便收起笑容,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好像忘了自己的伤有多重…你把伤养好比什么都强,报仇什么的也得等你伤好了才行啊。”
凌霜半晌不语,许久后,才咬着牙,犹犹豫豫地问道:“我不久前才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照顾我…”
仇焰坐到凌霜的床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自我懊恼,你明明厌我烦我,我却眼巴巴地贴上来,自讨无趣。可是,若我能控制这种感情,又怎么会傻傻地喜欢上一个男子,还是一个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强势男子…有些事情,是你明知无奈不愿,却情不自禁要去做的…”
仇焰缓缓地看向凌霜,深沉的目光令凌霜的心不由一跳,仇焰淡淡道:“比如照顾你…就算你伤好后第一件事是杀我,我也无法将你弃于不顾…”
“别说了!”凌霜恼怒地喝道,心乱如麻。
仇焰笑了笑:“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你的腿再不理会就要废了!”
凌霜每每看到仇焰强笑着拖着那条伤腿走来走去时,便会莫名烦躁。
仇焰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伤腿,悻悻道:“若我为你废去一条腿,你可会对我稍有好感?”
眼见凌霜瞪圆了眼睛,仇焰微微一笑:“开玩笑的,不必在意。”
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只剩下凌霜思绪紊乱,又焦又躁,不知自己为何忧心烦乱。
在仇焰的细心照料之下,凌霜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因为不能再进城抓药,伤愈速度有些缓慢。但与最初相比,凌霜已经可以调息休养,气色大好。
十几日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凌霜已经渐渐习惯了仇焰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小蓥粘乎乎的撒娇方式,甚至在看到仇焰用温柔的可以溺出水般的目光注视着小蓥、将小蓥当作至宝一般娇纵宠爱时,凌霜便会有种说不清的惆怅感…
寂寞,是某个深夜凌霜总结出的原因。是的,正因为有仇焰与小蓥的和乐融融,才愈显了凌霜的孤寂,因为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这样疯癫嬉闹的伙伴。
凌霜想到过暗香,却无法想像那个敬他如神的暗香会跟他一起打面粉战的场景。他自幼跟随着严肃认真的师傅习武,身边的人对他又敬又畏,所以他并没有普通孩子所拥有的快乐童年,他唯一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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